“早點休息吧。”西子含笑致意，便轉身回房。

殷曉在原地恍了一回神，這才去到自己居住的臥室。

只見有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窗前，她看著男人優雅的背影，鼓足了勇氣向前道：“你怎麼在這兒？要是讓西子看到你在我這兒出現，一定會不高興的。”

男人，正是顧輕舟。

顧輕舟卻似沒聽到殷曉的話，徑自出神地看著窗外銀白色的世界發呆，直到殷曉在他身畔站定，他才徐緩啟唇：“多年以前，雲素很喜歡在這樣的冬夜看雪，也就是在這個位置。”

往事已矣，許是年紀大了，記憶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殷曉循著顧輕舟的視線看去，發現這間臥室有很好的觀景位置，可以把霍家的許多美好景緻盡收眼底。

在下過雪之後，夜景也變得如此地美麗與炫目，令人心弛神往。

“可惜我不是雲素，你如果想在我身上尋找她的影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殷曉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身邊的英俊男子。

和他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這人彷彿近在跟前，卻又似遙不可及。顧輕舟在這座城市，像傳說一樣的人物，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王子。

也許她只要認了自己是霍雲素，或許就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垂憐，是這樣嗎？

顧輕舟垂眸看一眼殷曉，眸光灩瀲如春，他輕拍殷曉的肩膀，輕聲道：“剛搬進霍家，總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慢慢來，不急。”

他說完，轉身往門外而去。

殷曉怔忡地看著顧輕舟的背影，倏爾揚唇問道：“顧輕舟，你很喜歡西子的吧？”

顧輕舟腳步微頓，回頭看一眼殷曉，什麼也沒說，便出了臥室。

隨後殷曉追了出來，在他身後追問道：“如果雲素還在，你是選西子，還是選雲素？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對嗎？”

顧輕舟回頭笑了笑：“你真是一個好奇寶寶。”

他下了樓，頭也不回。

殷曉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迴廊發呆，無聲低喃：“他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呢？”

她猜不透顧輕舟的心。今早顧輕舟看到她的一瞬，熱情得好像能融化了她。之後強迫她搬進霍家，也不問她的意願就決定了她的命運，這之後更是讓她住進了霍雲素的臥室。

可在剛開始的熱情之後，顧輕舟又變得若即若離，她真的一點也不猜不到顧輕舟的心思。

是男人的心思本來就難懂，還是因為他顧輕舟的心思難猜？

犯傻了一會兒，殷曉轉身想回房，回眸間，在看到悄無聲息站在自己身後的霍思琦時，她嚇得心跳幾乎頓止。

“思琦，你差點嚇死我了。”殷曉輕拍劇烈跳動的胸口，啞聲道。

霍思琦笑了笑，圍著殷曉轉了兩圈，“你和雲素真的一模一樣，說話的聲音，這張臉，還有笑容……”

即便是整了容，不可能連聲音也變得一樣，更何況殷曉並沒有整容，這才是最讓人看不明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