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顧輕舟看向殷曉，眸中沒什麼情緒。

殷曉輕嘆一聲，坐在顧輕舟對面，沉默良久才啟唇道：“我知道的，其實你恨我。”

顧輕舟像是沒聽殷曉說話，殷曉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顧輕舟。

西子走後，顧輕舟就變得沉默寡言，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卻大概知道。

“西子的離開，你認為是我的出現所造成，是嗎？”殷曉直視顧輕舟的雙眼，又道。

顧輕舟只是看著她，不說話，一如這幾年一直是她在說，他在聽。

“你不說就是預設了。我知道你這幾年蒐集了不少證據，你和我結婚，其實是另有目的。卻沒想墩墩會突然出現攪局，這是不是就叫人算不如天算？”殷曉苦笑，握上顧輕舟的手：“為什麼你從來不問我，也許你問我，我會告訴你很多秘密……”

她話未說完，顧輕舟便抽回了手。

“出去吧。”顧輕舟走到窗前，沒看殷曉。

殷曉看著顧輕舟冷漠的背影。已經五年了，她看這個背影已五年，她以為自己會習慣，可她的心依然很痛。

她緩緩走到門口，突然折回，從身後抱緊顧輕舟：“輕舟，我很愛你，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你是說，願意背叛你的主子？”顧輕舟掀唇冷笑。

殷曉臉色慘白，不敢置信地看著顧輕舟：“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你以為我跟雲素那麼多年的感情，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看不出你是不是她嗎？縱使一個人失憶，也不可能改變她的本性，你怎麼可能是她？早在五年前，我就知道你不是雲素。而你這麼巧出現在霍宅前，你敢說當年你不是奉命前來？殷曉，你再裝就不像了。”顧輕舟一用力，便推開了殷曉。

殷曉被推倒在地，她失神低喃：“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她還以為自己演得很像，更以為只要自己不說，沒人敢確定她是不是霍雲素，卻原來她高估了自己。

她更是不知道，五年前顧輕舟對她體貼有加，不過是作戲罷了。

此時此刻，她終於知道顧輕舟為什麼恨她，不願跟她說一句話。當年顧輕舟故意冷落了西子，卻沒想西子會突然離開，一走經年，而這罪魁禍首正是她。

至於顧輕舟還知道什麼，她不敢再想。

五年來顧輕舟未動聲色，他很少離開霍宅，好像只是對擴充套件自己的事業版圖有興趣。

又或許，顧輕舟暗中做了許多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出去。”顧輕舟不願再看殷曉的臉，轉眸看向窗外。

殷曉不再停留，失魂落魄地出了顧輕舟的臥室。

她回房後心神不寧，索性出了霍宅，待過了幾條街，她才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直到對方接聽，她才壓低聲音道：“他知道我不是雲素了。”

對方沉吟片刻，才回道：“你當初執意嫁他，現在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笑話了嗎？”

顧輕舟好深沉的心計，居然能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