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像是沒聽到西子說話，自顧自地問道：“你當年為什麼突然間不置一辭就走了？你留下一份離婚協議書，離開你最喜歡的霍雲霏，就在過年之前走了。”

他不只一次問過自己，到底是因為自己傷西子太深，西子才選擇離開，還是因為另有原因，西子不得不離開。

他也曾想過，也許西子只是跟他玩一個小小的捉迷藏遊戲。因為她說過，有一天她如果死了，他會像想霍雲素那樣來想她。

可能是西子只是為了看他後悔的樣子，西子才一去不回頭。

“我為什麼離開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離開彼此都能很好地過日子。事實再一次證明，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不了誰。”西子說完，緩步上樓。

過去的事再提沒有意義。

五年的時間飛逝，她有一個四歲的兒子，他也有他的宏圖霸業。他們都過得很好，他們沒有委屈也沒有怨言。

西子回房後沒多久，顧輕舟便跟了進來，追問道：“我還是想知道答案，當初你為什麼突然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他分明記得，留在霍家的最後一段時間裡，西子的情緒不太穩定，變得不大正常。

“也許我不想步入我媽的後塵，跟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過一輩子。”西子不曾猶豫便回道。

關於裸-照、關於自己被威脅一事，她不想再提起。

也許不久後那個幕後人還會出現，但目前還沒苗頭，她沒必要庸人自擾。

顧輕舟沉默片刻後問道：“你又怎知當初我說的是實話？”

西子看一眼顧輕舟，突然失笑：“我已經過了愛猜謎語的年紀。如果沒有其它事，我想自己靜一靜。”

無論是顧輕舟說的話，或他做的事，還是他這個人，或他的心，她都不愛猜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離開後我很想你，你回來，我很高興。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

顧輕舟見西子不冷不熱，他話音一頓，轉身出了臥室。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那年一定待西子好一些，寵她多一些，能夠為她遮風擋雨，給她最好最美的傾城時光。

當然，世事沒有如果，一切都是空話。

顧輕舟走後，西子呆坐在偌大的辦公椅上，坐在窗臺吹冷風。寒風習習，吹得她有些暈。

好一會兒，她爬下辦公椅，正要回被窩裡躺一會兒，突然間她再回頭，看向那張偌大的辦公椅。

她在這間房住了有幾天了，可能是因為墩墩和霍雲霏每時每刻都在纏著她，也可能是有些記憶模糊了，以至於她忽略了一些細節，就好比這張舒服的辦公椅。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她記得，這張辦公椅跟顧輕舟辦公室裡的辦公椅一模一樣。

當年她去他的辦公室玩，無意中說過一句話，說要是在家裡也放一張這樣的椅子，那該多舒服……

是不是因為她突然離開了，顧輕舟對她有歉疚，才在家裡擺放了這樣的一張辦公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