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看著近在眼前的顧輕舟,口乾舌燥,她無路可退,硬著頭皮回道:“我,我很喜歡你……”
顧輕舟狐疑地打量西子,冷聲問道:“所以呢?”
她喜歡他這件事,跟她做的虧心事有什麼聯絡?
“所以我想參加今晚的年會,我在準備!”西子急中生智,脫口而出。
“我說了今晚我有舞伴。”顧輕舟退開一步,不再緊迫盯人。
西子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謊話暫時過了關。
“你有舞伴我也可以參加,我才是你老婆。”西子輕聲回道,看向手指上的鑽戒。
她揚起手臂,在顧輕舟跟前晃了一圈,想起當初顧輕舟送她鑽戒時的點點滴滴。
一時間,她沉浸在往事中不可自拔,眉眼也沾染了笑意:“還記得嗎,你送我鑽戒時告訴我是玻璃戒指,我當真了。”
顧輕舟把這場婚姻當成一場遊戲來玩,她很入戲,不知不覺中也當了真。
有些人愛說謊,譬如顧輕舟。有些人愛聽謊言,譬如她。
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其實一輩子就這樣活在的謊言當中,直到生命的終結,那也很美好吧?
“男人的話你也信,只能證明你笨!”顧輕舟的視線定格在西子的纖指上。
他看的不是鑽戒,而是她泛紅的手指。
西子也看到了自己手指太紅,她笑道:“因為是你說的話我才信。剛才想取下這枚鑽戒,卻怎麼也取不下,大概是戴的時間長了……”
這時,顧輕舟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他轉身看向西子,一字一頓地道:“我不希望你出現在年會上,增添我的困擾!”
西子失神地看著顧輕舟,不解地問道:“現在我是你妻子這個事實,也令你困擾嗎?”
顧輕舟沒作聲,西子當他是在預設。
她見顧輕舟在看腕錶,知道他趕時間,她取下自己剛戴上的圍巾,套在顧輕舟的脖子上,柔聲道:“這樣吧,你讓我送你出門,今晚我就不出席年會,好嗎?”
顧輕舟點頭,算是和西子達成協議。
西子歡喜地挽上顧輕舟的手臂,眸中沾染了笑意:“走吧,我送你。”
這回顧輕舟沒有推開她,由著她這樣挽著他的手,兩人相攜下了樓。
轎車從車庫出來的時候,大雪不緊不慢地下著。待出了霍宅大門,顧輕舟停了車,西子轉眸看向他,眉眼彎彎:“顧先生,開車小心點兒,再見。”
顧輕舟冷掃西子一眼,定格在她淺淺的笑厴之上。
西子柔-軟的唇落在他的頰畔,他瞬間有些閃神。
總覺得今天的西子看起來很怪異,到底怪在哪裡,又說不上來。
不論是她說的話,還是做的事,都很怪。
換作以前她的固執,如果要送,定是送他到公司,今天卻只送他到霍家大門。
換作是以前,她如果要做一件事,應該沒人能攔住她。
今天她卻輕易妥協了,只需要讓她送他到霍家大門口。為什麼她不像以前那樣堅持到底,是她終於看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