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僕面有難色,遲疑著道:“可她披麻戴孝而來,還帶著三具棺木,就在門外……”
龍傲怒道:“什麼人膽敢如此放肆!”
家僕道:“她自稱是沈氏錢莊的大小姐,口口聲聲要向傲雲山莊討個公道。”
龍傲收了劍,滿臉慍怒地走了出去。
傲雲山莊的門口並列放著三口楠木棺,一名全身帶著重孝的年輕女子正直直地佇立著,目光裡含著無盡的仇恨。
龍傲一見這陣勢,心中暗驚。不由開口問道:“姑娘是……”
“小女子沈含煙,家父是沈氏錢莊的老闆沈翮。”
“沈姑娘來我傲雲山莊到底是為何事?”
沈含煙冷笑一聲:“龍莊主不必做戲,什麼事,令公子最清楚了!”
龍傲道:“此事與犬子有關?可他離家數日未歸,本座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沈含煙冷笑道:“當日龍星晨在途中曾出手相助,我還以為他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他見財起殺心,將我孃親,弟弟和一家僕統統殺了。龍莊主,我為這三條亡靈向貴莊要個說法,這樣不過分吧。”
龍傲眉頭一蹙,道:“事關重大,我不能聽信你片面之詞。這樣吧,請姑娘委屈在寒舍稍作休息,等犬子回來,再當面對質,如何?”
沈含煙冷聲道:“他若回來肯定不會承認此事,也難保龍莊主不會有偏袒之心!”
龍傲濃眉一揚,問道:“那你要如何?”
沈含煙道:“我要龍莊主以貴莊名譽和存亡作為條件,如果我所說的全部屬實,那傲雲山莊從此將不復存在!”
龍傲不由冷哼一聲道:“沈姑娘不覺得太過分了一點?”
沈含煙冷笑:“我沈家三條性命豈可白白斷送?”
龍傲狐疑地望著她,問道:“你一口咬定是犬子害了你家三條性命,那麼,你又如何得以倖免?”
沈含煙神色一黯,眼眸裡怨恨與羞澀並存:“莊主……一定要知道原因嗎?”
龍傲頷首道:“我需要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不能聽信你一人之言。同樣,我也不會對犬子有任何偏袒!這個,你大可放心。”
沈含煙垂下螓首,遲疑片刻道:“因為……他羞辱了我……”
龍傲一震,若有所思。
沈含煙揚首,淚水凝眸。
“也許,我本該自行了斷。之所以苟活至今,是想為我孃親他們討個說法,以慰他們在天之靈。”她飛身撲在一口棺木上,失聲痛哭起來。
龍傲凝望著她,暗暗嘆息。他回身吩咐一家僕道:“叫些人手來把棺木抬進去!”
“什麼?”家僕大驚,“這……”
“還不快去!”龍傲加重了語氣。
“是!”家僕匆匆地跑了進去。
龍傲緩聲道:“沈姑娘放心,如果此事真與犬子有關,傲雲山莊一定還你一個說法!請吧。”
沈含煙將信將疑地望著他,與他一同跨入莊內。
武林第二莊!雖不及龍心堂的威嚴和慕容山莊的豪華,卻有其難以效仿的凜然霸氣!
沈含煙的眼角微微一掃,已對山莊大概有了瞭解。在震撼其非凡氣勢的同時,不由在心中暗自冷笑。
沈含煙隨龍傲進入大堂,側目打量著堂內的氣派。
“請。”龍傲對她作了一個手勢。
沈含煙坐定後,已有侍女奉上香茗。
“莊主!”家僕匆匆而來,瞥了一眼坐著的沈含煙,遲疑了一下,在龍傲耳邊低聲道:“少主回來了。”
龍傲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回身對沈含煙道:“沈姑娘,龍某臨時有些事情,請暫且在此小坐片刻。”
沈含煙冷聲道:“我可以等。”
龍傲匆匆出了大堂,一眼見到龍星晨正迎面走來。便一把拉過他至一隱蔽處,沉聲問道:“這些天,你去了哪,都幹了些什麼?”
龍星晨困惑地望著父親,道:“爹,你怎麼一見面就審我?我又不是犯人。”
龍傲忽皺了皺眉,責怪道:“你剛喝酒了?”
龍星晨含糊地點點頭,腦袋漲漲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龍傲冷聲道:“我只問你一件事,你是否認識一名叫沈含煙的女子?”
龍星晨清醒了一些,回答道:“是,有過一面之緣,怎麼了?”
“你幹得好事!”龍傲沉聲道,“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說你侮辱人家,還殺了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