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休要憂慮,這事皆是我們那邊多有不當,方鬧的如此,又叨擾娘娘,小的實在是沒臉面再見娘娘了。”
“你說這些作甚?如今既已如此,還須趕快診治診治才是。要不然,拖得久了,又像以往那樣弄得病歪歪的,越發讓人揪心了。”
三夫人又跟於氏說了些話,然後才告退離開。當上房之中只剩下於氏與女兒璇真的時候,璇真才做到母親的身邊,安慰母親道:
“且再略等等看,興許良醫那邊診治出並無大礙,二哥平安無事。”
“你二哥雖說小時一向秉著,只是這幾年眼瞧著也好了許多。怎麼如今才剛安生些,又……”
於氏越想越覺得此事棘手,不禁又嘆了口氣。璇真對此也覺得很不解,為什麼二哥此時又生病了呢?而且還鬧到吐血這麼嚴重。前些天看到二哥,感覺上也不像患病的樣子啊……
正想著,這時,世子妃來了,孟媛季媛她們也跟在後面進來向王妃請安。於氏這才收拾起愁容,跟她們聊天說話。不過可能也是察覺到王妃今天的心情不大好,所以世子妃她們也並沒有久留在此,沒過多久便告退了。璇真自然也跟她們一道,離開了榮德殿——既是為了打擾母親,也是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才到外邊,世子妃白蓮華便停下腳步,沒有像往常那樣繼續走向世子府那邊。她看向璇真,問道:
“璇丫頭,才剛咱們到那會子,彷彿聽見那兒的下人說什麼三房一大早便過來了?瞧母親那神色,頗為憂心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她這麼一說,連孟媛和季媛也想起來了。對方既然都已經這麼問了,璇真知道再瞞也瞞不下去,便將剛才自己所經歷過的那一幕告訴了她們,然後又說:
“這事才剛稟報上來,父親還不曾得知,咱們也須暫且休要談論才好。”
“這個自然。”
白氏點點頭,表示理解,孟媛也說了聲“正是”,然後又說道:
“二哥前些天看著還好,怎麼如今又病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這是這麼說的!”
季媛聽說二哥病了,就想去延壽堂探望。不過因為現在料想著那邊肯定正在忙的不可開交,所以孟媛和璇真都勸她暫時還是不要去比較好,等過幾天再說。現在她們再焦急憂心,也只好先派人過去問候,順便打聽打聽情況。季媛無可奈何,便說:
“真真把人急死了!不知二哥可曾好點了不曾?”
“瞧這丫頭,還是這般急性子,如今咱們再過去,豈不是給二哥二嫂添亂?暫且忍耐一兩日,也休要將這些話跟人說去,可知道不?”
孟媛雖然自己也想知道那邊的情況,可是看到妹妹如此,還是得按捺著自己的心情,勸解對方。白蓮華沉默片刻,然後才又緩緩的開口說道:
“二弟這病來的有些古怪,只休要出岔子方好……”
璇真不覺看著自己的大嫂,因為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她跟自己一樣,內心都有很多疑惑。可是現在無論她們怎麼想的,都不可能馬上得知那邊的事情,只好先忍下來了。
雖說朱祐樬再次發病並且有可能病的不輕的這件事,只是在王府內庭的女眷們之中談論著,可是光從當天那些主子們異樣的神色與行動中,下面的宮人們都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再加上後來延壽堂那邊又整日有良醫進出,東宮和世子府並各房也常派人來問候,因此大家都明白到,多半是有人朱祐樬。那麼到底會是誰呢?當然就是人們眼中的病苗子朱祐樬囉。可是對於他到底得的是什麼病,下面的人就無法得知了。因此在私下裡,她們猜測的種種病因無所不有,有人說的舊疾,有人說是新病,還有的人說的更離譜。
反正是一時的紛紛擾擾,讓不知情的人聽了,簡直是不知該相信哪個才好。
當良醫正帶著曾經為朱祐樬診脈的良醫一同來到榮德殿,向王妃回話時。面對著於氏的種種問題,他們卻是語焉不詳,讓於氏不禁大皺眉頭。隔著抹綠蝦鬚簾子,王妃以容不得對方迴避的態度問道:
“他到底是何病?為何會吐血?”
“小人惶恐,小的眾人皆替郡王診過脈息,皆無一點頭緒!”
“怎的會連頭緒也沒?你們都是本地名醫,又在府中伺候久矣,怎麼會連這些也為做不了主?”
“回娘娘,小的眾人為郡王診脈,並無任何異常之處。論起來,郡王的脈息平和,確實不是感染沉痾之疾。”
“什麼?找你們這般說,難道他無病無痛,咳出血來不過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