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得為她做點什麼的。
不為什麼,說不出的為什麼,些許是為了肚子的骨肉吧。
如今,在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三個月大,好象春天剛剛竄上枝頭的嫩葉,翠嬌嬌地,曖昧不明地在她的肚子裡安靜地待著。它將是他的兒女呵。她想到這裡突然心中就溫暖了一下,好象觸電一點,全身上下都酥軟起來,帶著滿足的幸福,那樣的溫暖來得很特別,平時裡是沒有過的。她平時的客人再多,那些客人再猛烈,再強壯,也不能給她這樣的感覺。因為,她今天知道她已經是一個做母親的人了。
債(二)
她叫趙鳳,八月桂花的桂。
懷裡小骨肉,它什麼都不知道,它能知道什麼呢?它不過就是他們偶爾一次歡娛的結果。誰知道是那一次的歡娛呢?他們之間有過那麼多次。每次,他都要那麼多次,她對他是按照一晚上來算的。一個晚上三十塊,可他每天晚上都要那麼多次。很多時候她都覺得累了,但是他還是像個不知滿足的孩子一樣要她。她也是心疼他的,她喜歡他在**的時候,在她的身上發出的叫聲,好象嬰兒。越是這樣,她越是每次都不好意思拒絕他,好象母親般地由著他,寵著他也不好意思向他多收錢。
可是現在她居然有他的孩子了。她數著她例假沒有來的日子,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開始她是擔心的,她知道做這一行的,出了事情,幾乎是好一段時間不會有生意的。那段時間的服裝、化妝品、房租的開銷,都要像冤魂一樣纏著她。
直到現在,她看見在b超裡孩子黑乎乎的一團,她的心頓時就溫柔了。它有什麼錯呢?她有什麼權利去處置它呢?它是他的骨肉啊。它是他的。
應該問問他。至少應該問問他的決定,就算他看不起她,不愛這個孩子,是做手術也得他出錢吧。
旁邊陸續有女人從她的身邊走過去,她們大多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