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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書上是這樣寫的:大約半個小時後,奇怪的腳步聲消失了。可是這時候,樓梯裡傳來唱戲和二胡的聲音……

果然響起唱戲和二胡的聲音。這個雨夜,誰在唱?

錢冰洋已經嚇得臉如死灰。他想跳下樓逃離,可是來到窗前,卻聽見那唱戲的聲音就在樓下。就是那個最傳統的調。

正是崑曲的牡丹亭,可是在現在環境下,那唱戲的聲音卻讓人感覺陣陣陰冷夢迴鶯轉,亂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嫋晴絲吹來閒庭院,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雲偏。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他退到床上,那聲音又從門外傳進來。

他咬著牙翻開那本書,書上接著寫道:唱戲的聲音也漸漸地停止了。這時候,這個旅客已經快被嚇瘋了。他預感到自己離死不遠了。他發瘋似地踹開洗手間,沒有什麼;他又發瘋地拉開靠門的那個衣櫃門,裡面特別黑,他看見一個人高高地立在裡面,正是那個登記室的女人!她臉色蒼白,滿臉血漬,直直地倒下來,用手抓這個旅客……

錢冰洋沒有發瘋。他輕輕地開啟洗手間的門,裡面空空如也;他轉過身來,面對那個緊閉的衣櫃門卻不敢伸手了。

他搬來椅子這是這個房間裡惟一的可以做武器的東西,站在衣櫃前,可還是不敢開啟那扇門。

他回到床上,縮在一角,死死地盯住那個衣櫃的門。那是一扇即將要他命的門。

他惟一的精這裡支柱是這個房間裡還有燈。他一直沒敢關燈。如果沒有燈,他可能就崩潰了。

這時,燈突然滅了。

窗外的雨聲一下大起來。

錢冰洋猛地蒙上被子,又迅速把腦袋伸出來,睜大一雙眼睛,盯著黑暗中的那扇衣櫃的門。

他回想好朋友李秋楠的話:這世界上沒什麼恐怖的事情,唯一能使自己恐懼的,只有自己的內心,若是無我則無相,無相則遠離顛倒恐懼。

錢冰洋依靠回憶我的話壯他的膽子。

可是,他到底還是對此失去了信任。因為過了很久之後,那扇衣櫃裡又傳出敲擊的聲音,很輕很輕。隔一會兒敲一下。

錢冰洋哆嗦著。

那衣櫃裡的敲擊聲越來越響!

終於,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的聲調很低,語速很慢:“我……好……冷……啊……”

錢冰洋抖得像篩糠,要崩潰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又響起來:“我……好……冷……啊……”

錢冰洋這時候已經癱軟,想動都動不了。

那個聲音越來越低:“我……好……冷……啊……”

接下來突然死寂無聲。

離天亮還有十萬八千里,而時間這時候停了。那個聲音並沒有到此為止,它一步步得寸進尺又過了一會兒,衣櫃的門“吱吱呀呀”地被拉開,開的很慢,拉一下停一下。

錢冰洋眼看一個人影慢慢地走出來。

一道閃電,錢冰洋看見她正是登記室的那個額頭在臉部佔據了一半的女人!她穿一件豔藍色的長袍,面無表情。

她站在錢冰洋的床前,顫顫地說:“你……的……姓……名……你…的……年……齡……你……的……血……型……”那聲音飄飄忽忽,毫無質感。

錢冰洋慘叫一聲,當場嚇死。

這個女人慢慢脫掉長袍,低下頭好象是自言自語地說:“死了……”

過一會兒,昏昏黃黃的燈亮了,接著門“吱呀”一聲開了,竟然又進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的額頭也佔據了半個臉。她的手裡好像提著錄音機之類的稀奇古怪的物什。

她們藉著黯淡的燈光翻來覆去地翻弄錢冰洋的包,好像在尋找他的亡魂。燈光照著她們的臉,很蒼白很恐怖。錢冰洋瘦小的屍體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這兩個女人好像是在表演古怪的啞劇,而錢冰洋的屍體就是她們的道具。

可憐那錢冰洋的包裡只有幾張夠買一張長途汔車票的小票子。兩個大額頭的女人把錢冰洋抬起來,透過黑暗的樓梯下到地下室,把他扔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洞裡。然後一個在筆記本上寫道:第3個。姓名:錢冰洋。性別:男。年齡:29歲。血型:(空)。婚否:無。嗜好:看書。從哪裡來:陰曹。到哪裡去:陰曹。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凌晨兩點鐘,其中一個大額頭女人不知消失在哪裡了,另一個大額頭女人又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