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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因此我的興趣其實也不亞於妻子。

畫完之後,她得意洋洋地將作品呈送給我看,期待地看著我,臉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渴望我的誇獎。

我微微一笑,一邊醞釀讚美的臺詞,一邊拿過那幅畫來。只看了一眼,我便愣住:“娘子,你拿錯了,這不是剛才畫的那張。”她愕然,連忙將頭伸過來看,也只掃了一眼,便嗔怪地看著我:“就是這一張啊,你不要淘氣。”我哈哈一笑:“娘子,為夫比他英俊千百倍,又怎麼會是這種德行?”她的臉色在驟然間變得天昏地暗,我暗叫不妙,正想竭力挽回,卻已經晚了,她刷地一下從我手裡將畫奪回:“哼!”然後一轉身,到臥室找泰迪熊傾訴她的苦惱去了。

我撓撓頭,不由搖頭嘆息,又覺得有點好笑。其實她的畫確實畫得很好,雖然我是外行,也能夠看出其中的功底。然而她的那幅畫,根本畫的不是我,叫我想誇讚也難。唉,女人,明明是自己錯了,卻還要責怪別人。我決定避其鋒芒,暫不去臥室安慰她。

正在此時,想起敲門聲。開門一看,是我多年老友文彬。

一進門,他便用大嗓門哈哈大笑:“丙辰,曉雪叫我來看看她給你畫的畫像。”曉雪是我妻子。

我也跟著大笑原來這曉雪不甘心,居然躲在臥室裡給文彬打了個電話,要他來評論那幅畫,真是小孩脾氣。

曉雪從臥室裡走出來,眼皮紅紅的,滿臉不悅,看見文彬,也只略微扯出一個笑容,便立即將畫遞給他看:“你看看這畫的是誰?”這仍舊是剛才那幅畫,我在肚裡大笑,表面上卻做出很嚴肅的表情。

畫像上這廝,高鼻深目,神色溫和,長得確實很不錯,但也確實和我一點相同之處也沒有。我朝鏡子中偷偷看了看,本人長眉鳳眼,鼻直口方,與畫像上的人完全是不同型別,曉雪走樣也未免走得太離譜。我倒想看看文彬如何度過這道難關。

文彬看了看畫像,連聲讚歎:“畫得好,丙辰,和你一模一樣啊!”我幾乎噴飯他竟然能如此睜眼說瞎話?曉雪自然是樂得眉開眼笑,勝利地看著我。我嘿嘿笑了幾聲,趁她高興地去沏茶,將文彬拉到一邊:“你昧著良心說瞎話啊。”文彬看了看我,眼神很嚴肅:“丙辰,不是我說你,曉雪的畫畫得這麼好,你怎麼一點也不鼓勵她?”我也嚴肅起來:“文彬,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幅畫哪點和我象?”那幅畫正握在文彬手上,他將畫在我面前平展開:“哪點和你象?你看,哪點不象?”我有點不高興了,揹著曉雪他仍舊這麼說,到底什麼意思?

“哪裡都不象!”我說,同時點燃一支菸。當年文彬追曉雪也是下了一番苦功,但仍舊敗於我手,沒想到這麼多年,他仍舊是痴心不改,可以為了她顛倒是非。

文彬也生氣了:“你怎麼是這種人?”

“我怎麼了?”我冷冷道,既然他不講道理,我也就不客氣起來,“我的家務事,要你來管幹什麼?”文彬楞了楞,額角青筋暴起,臉色漲得通紅,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轉身摔門出去。

曉雪在聽見摔門聲,連忙跑出來,不明所以:“怎麼了?文彬怎麼走了?”“讓他走!”我朝她揮揮手。曉雪很聰明,看我真生氣了,便不做聲,溜進臥室去了。

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裡,抽著煙,忽然覺得很無趣。

那幅畫被文彬扔在茶几上,畫上的人微微含笑,看著我。百無聊賴之中,我將畫拿在手裡,這分明不是我,文彬卻居然一口咬定和我相似,真是豈有此理。

恩?

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文彬誇讚這幅畫,固然含有討好曉雪的意思,但是曉雪自己呢?她的畫的確是參加過畫展,以她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這幅畫和我本人完全沒有共同之處。

那麼她為何如此生氣?

還有,以她倍受稱讚的畫技,縱使不能將我畫得十分神似,也不至於會走形到這種程度,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畫上的人,英俊非凡,具有一種高貴的氣度,從容淡定地看著我這樣一張面孔,曉雪也不可能憑空想象出來。

那麼,這件事只有一種解釋:曉雪將畫換掉了。她是故意地。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文彬為什麼要幫她這麼做?

畫上的人是誰?

我忽然有了無數的疑問,也就產生了無窮的猜測。這些猜測,令我的心情越來越糟糕。

難道,曉雪竟然背叛了我?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自己心裡便先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