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期貨交易所和中央結算中心這些金融機構已經成為一個個的獨立王國。金融機構與政府保全大局的想法背道而馳,視政府的行政指令如無物。社會上,又有一大群所謂的經濟專家、教授、名嘴、議員和黨魁為大鱷炒家制造謠言和悲觀輿論,警告政府為了國際金融中心、不干預政策和自由市場聲譽不可以制止炒家興風作浪。”
蔣先生感慨地說:“我還記得荷蘭的鬱金香炒上五千五百盾高價後暴跌,剩下百分之一的價值;白銀從五十美元跌至五美元;1961年,美國德州儀器公司的股票由二百O 七美元急跌百分之七十七;香港股市曾經從恒生指數一千七百點跌剩一百四十點,升得高跌得急……”
“是的,不堪回首。”
蔣先生微笑道:“紫凝,我對你的整體素質很滿意。你完全可以勝任北京公司執行長的職務了。”
何紫凝一愣神:“北京公司CEO不是威廉姆斯麼?”
“你先看看這把刀。”蔣先生取出一把利刃。
“英吉沙獵刀。”何紫凝瞧著蔣先生握在手上的刀,一隻手捧著冰冷的茶杯。
“眼力不錯!”
“只是業餘而已。”何紫凝伸出左手食指,沿著獵刀血槽的平面撫摸。“它是……兇器?”
“前天,威廉姆斯在私人別墅被這種形狀的刀殺了,臉部被刀剝皮,屍體邊還有兩個血字——有罪。” 蔣先生沉聲道。
“威廉姆斯被殺了?”何紫凝吃驚地問。
蔣先生抽出一個公文包的鋼鎖,掏出一疊照片。
“請你鑑識一下這把刀的威力。”他把相片放在桌上,推倒何紫凝面前。
十張照片全數拍攝一道傷口,一名白種男人的雙眼被刀鋒從側面洞穿。照片以不同角度、距離拍攝了傷口的形狀,還有驗屍解剖後分析照片,以及高解像電腦繪圖重構的各種縱、橫切面影象和立體圖。照片上標示著傷口上各處特徵。
“很詳盡細緻的圖解……兇手以刀前端划進死者的雙目。準確而致命。他死時大概來不及露出驚慄的表情,照片只集中拍攝眼部傷口,並沒有把死者的臉納入鏡頭內。”蔣先生露出著魔似的神情,提起龍泉長劍,把劍刃輕輕拔出,細心端視刃尖。
“一個使刀高手。。。。。。”何紫凝再喝一口冰茶,以左手指頭捏按疲倦的眼皮。
蔣先生指向茶几上的高解析度電腦繪圖說:“圖中所見,傷口的深淺軌跡隨著死者眼部器官和血管的構造起伏而變化。就是說:兇手能把觸覺延貫到刀鋒之上……兇手異常可怕!根據傷口的形狀,我懷疑兇手用的是英吉沙獵刀。”
何紫凝一懍。
蔣先生絕對有作出如此判斷的權威。
“我希望你不是第二個被殺的CEO,也希望你能查清楚威廉姆斯的死因。”蔣先生自嘲地把桌上散佈的照片收回公文包內,拿出了一個深藍色的長形布囊,剛好可以把那柄龍泉長劍連鞘裝到裡面。
“明白了。我會詳細調查,告辭。”何紫凝站起來向蔣先生鞠躬說。“有機會再跟你喝一杯清洌的烏龍茶……不用相送了。”
何紫凝在房間外的木板玄關上穿回皮鞋,沿著碎石小路步出庭院後,蔣先生再次步向朝東那面巨大的玻璃帷幕跟前,俯視紐約繁盛如昔的夜色。
“執行長……”他喃喃說:“你們像一支正瀕臨滅絕的族裔……”
四
北京秋天的黎明通常很冷。
一個戴面具的人關上身後沉重的密封門。
門精確契合進金屬門框,悄無聲息地關閉,與牆溶為一體。和潛水艇艙門構造相似的轉輪在他手下輕易地轉動著。他很有力,不過他也知道這些機械需要定期加油、潤滑,他對它們加以精心保養。
他小心翼翼、無微不至地照料他的所有物。
這個地方一切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他獨自一人,封閉在他的秘密小屋。
這裡人群、白晝的光線和邏輯那單一的流動均被排除在外。
他像動物返回自己的巢穴一樣鬼祟而急迫,像已經找到獵物的猛獸一樣全神貫注。鮮血和夕陽的殷紅、尖叫的聲音和喃喃低語,和平和死亡,全都在他的腦海中彙集一堂。
屋子是一個相當寬敞的長方形。左邊的牆整個為一個書架所覆蓋,架子上放滿電子裝置,包括由兩臺連在IBM臺式計算機上的西門子系統組成的一整套音響系統。
這個音響系統還包括堆在牆右側的音響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