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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打了3年的克里米亞戰爭將羅斯柴爾德銀行公債融資的生意再次推上高峰。這場戰爭使得每個參戰國的軍事開銷都大大超越從稅收中得到的財政收入,各國都不得不大舉發債,紛紛撲向公債市場。

羅斯柴爾德銀行受貝列拉家族窩囊氣的局面立刻改變了。在國際公債市場上,沒人能撼動羅斯柴爾德銀行的霸主地位,他們已經透過百年潛心經營牢牢盤踞住這一市場。包括動產信貸銀行在內的一干競爭對手都從對克里米亞戰爭公債發行的爭奪中無功而返,而羅斯柴爾德的老冤家巴林銀行又在這一票中押寶在最後戰敗的俄國頭上,狠狠吃了個啞巴虧。這場戰爭打下來,羅斯柴爾德銀行基本上獨享了整塊蛋糕。

克里米亞戰爭(2)

英國方面,政府本來內定了從巴林銀行借錢。無奈巴林的錢壓在俄國抽不出來,只好眼睜睜看著1600萬英鎊戰爭貸款全被羅斯柴爾德銀行細嚼慢嚥了。

戰時的法國被經濟搞得焦頭爛額,拿破崙三世趕忙出臺一系列利率調整政策刺激經濟。羅斯柴爾德法國銀行和霍廷格家族聯手在政府拯救經濟危機的行動中大力支援財政刺激政策,把貝列拉家族排除在外。於是,當法國財政部1854年和1855年一筆接一筆大發克里米亞戰爭債券的時候,羅斯柴爾德銀行自然是首選。貝列拉這時才反應過來,竭盡全力向拿破崙三世爭取。而法國財政部長告訴拿破崙三世,法國國內市場對戰爭債券的容量已接近飽和,於是法國將大部分戰爭債券轉往倫敦發行。羅斯柴爾德倫敦銀行早張開包袱,法國債券生意應聲落袋。貝列拉終究鬥不過早已謀劃在先的羅斯柴爾德,又眼巴巴地看著羅家法國銀行和倫敦銀行美美地把法國戰爭債券大餐吃了個乾乾淨淨。

貝列拉在法國鬥不過羅斯柴爾德,趕緊把手伸進土耳其,要搶土耳其的戰爭債券。誰知羅家又佔了先機,已經搶先一步把代理人派往君士坦丁堡。土耳其的戰爭債券也歸了羅家倫敦銀行。1857年《泰晤士報》說:“土耳其國家銀行就快成為羅斯柴爾德銀行的另一個分部了。”

奧地利在克里米亞戰爭中並沒有直接參戰,可是它也沒閒著,傾舉國國力擴軍備戰,終於迫使俄國從多瑙河撤軍。奧地利沒來得及偷樂,就發現本國財政已陷入嚴重危機,貨幣日貶千里。奧地利財政部長向詹姆斯發緊急求救信:“在我們的貨幣完全變成廢紙之前,只有你能拯救我們”。'21'詹姆斯答應聯合其他羅斯柴爾德分支共同拯救奧地利,條件是奧地利政府原先許給福爾德的貸款現在得歸羅家銀行,於是福爾德原以為到了嘴邊的鴨子又飛了。

普魯士政府的開銷在戰爭期間增長了45%,早就不堪重負。有俾斯麥做主,普魯士的戰爭債券全歸了羅斯柴爾德法蘭克福銀行。梅耶·卡爾·羅斯柴爾德還因為國作出突出貢獻被授予普魯士紅鷹勳章。

仗打到1856年,歐洲各國幾乎同時爆發了嚴重的經濟危機,多家銀行倒閉。1852年到1855年,各國政府公共支出的增長分別是:奧地利42%,英國68%,法國53%,俄國88%。公債貶值則是:英國15%,法國15%,奧地利24%,普魯士11%。戰爭資金漸漸“貧血”繼而“斷血”,仗自然打不下去了。克里米亞戰爭終於收場。

羅斯柴爾德銀行其實不在乎打仗的輸贏。到19世紀50年代末,英國、法國、土耳其、奧地利和普魯士政府全都以一家或數家羅斯柴爾德銀行為金主。羅斯柴爾德銀行又在戰爭期間把老對手新對手們整的整,滅的滅,它在政府公債上的江湖老大地位再也無人能夠撼動。

即使在所有銀行都難逃破產命運的1857年,也沒有一家羅斯柴爾德銀行虧損,最大的損失不過是盈利減少而已。

天主教銀行家:第三股勢力

法國的銀行家族勢力在1870年之前大致是猶太銀行家與清教徒銀行家兩大陣營對壘。猶太銀行家族中間,羅斯柴爾德家族是顯而易見的領袖。清教徒銀行家族體系中間,首領就是米臘博家族。天主教銀行家族不像清教徒和猶太銀行家那樣飽受宗教*,這也是他們缺乏凝聚力的原因。

從1870年普法戰爭以後,第三股銀行家族,即天主教銀行家族勢力逐漸在法國形成。這個集團包括達維里爾(D*illier)、魯伯薩克(Lubersac)、達摩其(Demachy)、古德霍克斯(Goudchaux)、萊西德科斯(Lehideux)等銀行家族。但是,第三股勢力其實是一種不太穩定的勢力,他們很快又分成兩派。一派天主教徒銀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