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了一會,他方才回過神來,仍舊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麼?你不會弄錯吧?”
“福晉的脈象是喜脈無疑,並非疑難雜症,怎麼會錯呢?”薛大弟子想是看多了這樣手足無措的新晉父親,對他的質疑也不以為意。他自信的點點頭,“福晉已有兩個多月身孕,不會錯的。”
“兩個多月?!”他的微笑霎時凝住,“你有沒有弄錯,是一個多月近兩個月吧?”
“……是兩個多月近三個月。”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個多月前方才與她圓房,她怎麼可能有兩三個月的身孕!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沉聲說道,“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待你師父回來後,叫他立即來見我!”
他說完便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寢房那邊走去。
寶珠絕不會背叛他……一定是這年輕大夫學藝不精弄錯了,一定是的!
可是站在房門前,他還是停住了腳步,定定的站著,沒有勇氣推門進去。
“還能怎樣,做掉。”青竹彷彿事不關己的冷冷聲音從房內傳來。
“太殘忍了,孩子是無辜的!”寶珠分辨道。
“悄悄打掉了,還能活一個;留著,兩個都得死。”青竹嘆了口氣,又冷笑道。
“不會的,八爺不會那樣無情的……”寶珠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去求他……”
“別天真了,沒用的……”
“對了!”寶珠打斷她,“你趕緊去找四爺,說我……”
找四哥?!
難道那孩子竟是四哥的麼?!
難道她那夜對他下藥、又主動勾引他,就是為了讓他在神志迷亂間要了她,好讓她自己可以在落紅上做手腳麼?!
……不會的,他的寶兒不會那麼做的!
可是親耳聽到她們的對話,卻由不得他不信……!
他站在門外,原本忐忑的心情霎時跌入谷底,全身都冷得宛如被冰凍了一般。
此時聽到她要找四哥,他再也忍不住了,重重的推門進去。
“八爺?!”
“胤禩?!”
兩個女人見了他,都是一驚。
“你,出去。”他看了青竹一眼。
“我……”
“出去!”他的聲音冰寒,冷洌的雙眸定定的望著寶珠。
“……是。”青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給他帶上房門。
他轉身把門閂上,又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胤、胤禩……”她怯怯的望著他,忍不住退後了幾步。
他雖然看似一如平常的從容優雅,可是骨子裡彷彿泛出陣陣陰冷的寒氣來,讓她在幾尺外都感覺到陰寒的氣息;他的眼神更是可怕,那漂亮深邃的眸子,如今散發著冷酷陰狠的寒光,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毫不懷疑,她若是有任何輕舉妄動,他一定會扭斷她的脖子。
“怎麼?”他走近了幾步,仍舊冷冷盯著她,口氣卻一如往常般平和。“怕我?”
“……沒、沒有。”沒有才怪!她又往後退了幾步。
“那幹嘛躲著我?”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沒、沒……”因為你的氣場很強很恐怖!她又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床上。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小說中描述的“溫柔而嗜血、美麗而殘忍”的表情,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太可怕了!溫和的小八原來可以這麼可怕,嗚嗚……
“怕我做什麼?”他欺上前,坐在床邊。
“我……沒……”她縮到床邊角落裡。
“過來。”他冷冷下命令。
“我……不……”
“我叫你過來。”他拉著她的胳膊,重重的把她拽到懷裡。
“我的寶兒怎麼了……嗯?”他又輕笑,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
“……”是她想問他怎麼了才是。她咽咽口水,膽戰心驚的瞧著他的手指在她臉上划著。
“兩個多月了?”他輕聲問道。
“……嗯。”
“在揚州時有的?”
“……嗯。”
她的聲音細如蚊子,“求你……留下……”
“是四哥的?”他打斷她的話。
“啊……我……”她抬起頭來,慌亂的望著他。“我……她……不……”
“是的對嗎?”她的慌亂在他眼裡成了被猜中後的驚慌,他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