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到院子去吧,克總管,你把下人們都叫來,福晉我有話說。”
“嗻。”
院子裡烏壓壓的跪著一群人,想著新福晉大概要立威了,各人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
廊下襬了張貴妃椅,寶珠舒服的坐著喝茶,青竹給她捶背,王嬤嬤給她扇扇子——雖然是秋天了,但就是要營造這種低氣壓的氣氛嘛。後面露西莉莉安娜瑪麗一字排開,讓她覺得頗有大姐大的派頭。
怪不得那麼多人想當官升職做領導呢,這高高在上的感覺不錯。寶珠滿意的品了口茶。
“嗯哼。”她清了清嗓子,下面已經有人抖了。“你,把那豬抬上來。順便帶把刀。”
“你們兩個,說說怎麼回事。”
於是香蓉便繪聲繪色的說開了,無非就是懷疑是冰柔偷的,要福晉做主搜查屋子云雲。冰柔呢,則是一個勁的哭著大呼冤枉。
“好了好了,都給我安靜。”
“福晉說安靜!”青竹又狐假虎威了一把,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感覺。讓寶珠看了不覺有點好笑。
“青竹,呃……不,王嬤嬤。”
“老奴在。”
“你去拿了那菜刀。”
“是!”王嬤嬤是她孃家陪嫁的,對她忠心得很。這下摩拳擦掌的拿了刀,嘿嘿的奸笑,又把一幫丫環婆子嚇了嚇。
不用作了,就這樣已經是整一個刻薄兇狠的老嬤嬤形象,和還珠的容嬤嬤有的一拼。寶珠看了覺得好笑。
“好了,下面都給我聽好了。”她掃過眾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過去的就既往不咎,從今兒起,我就立幾條規矩。”
“第一,偷東西的,斬手。”她看了一眼王嬤嬤。王嬤嬤意會,噗一下,砍了個豬蹄兒下來。
“再犯的,再斬。斬完手斬腳,看誰是千手觀音。”
王嬤嬤又很合作的砍了個豬蹄兒下來。下面有些小丫頭已經嚇得直哆嗦了。
“誣陷他人的,與誣陷的罪名同罪。”她瞟了一眼香蓉。“第二,成天吵吵嚷嚷,東家長西家短的瞎說話,掌嘴。再犯,割舌頭。”
王嬤嬤割了個豬舌頭丟地上。
“第三,消極怠慢,不好好幹活的,打出去丟辛者庫裡。”
王嬤嬤又在豬身上斬了一刀。
“好了,今天的事兒就到此為止,有誰拿了香蓉格格的釵子,限今日內放回原位,就當沒事發生過,不然,看看自個兒有幾隻手。”
眾人自然諾諾應了。
“還有,咱們這兒好歹也是皇上敕封的貝勒府,吃的用的那都有定例,如有人以次充好以劣充優,便是藐視朝廷藐視皇上。大不敬的罪名是何刑罰,不知道的自去應天府打聽打聽。”
“小的不敢!”送豬的小子連連磕頭。
“你去聽克總管安排吧。”她又看了眼克總管,“克總管,您是府裡的老人了,這些事情呢,您自個兒合計好了,別事無鉅細的找爺、找福晉。”
克總管也應了。
“各位都是八爺家生的奴才,家和萬事興。八爺好了,各位自然也有好的出路,現在的西北年大將軍,不就是四爺府上出去的奴才麼。好好的實心伺候八爺,八爺是最寬待下人的,該罰的罰,該賞的八爺也不會吝惜。”打一頓板子,要給個甜棗。
“奴婢/奴才謹遵福晉教誨!”
“好了,就這麼散了吧。”她擺擺手,又指了指那兩個妾,“你們兩個,留下。”
“是。”兩個好像比她還大一點的女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她腳下。
“識字嗎?”
“回福晉,奴婢雖是佐領庶出的女兒,也學過唐詩宋詞、列女傳。”香蓉有點驕傲。
“回福晉,奴婢是府裡的包衣,不識字。”冰柔羞愧。
“嗯,以後你呢,”寶珠指指香蓉,“教她念《唐詩三百首》。”
“啊?”香蓉不解。
“一個月給我念熟了,我要檢查。念不好的,兩個一起打板子,明白?”她看出她們就是閒得慌,拈酸吃醋當好玩兒打發時間呢。
“奴婢明白。”兩人不情願的答。
“嗯,還有,王嬤嬤,你以後每天早晨教她們學規矩,先每天一個時辰吧,腳踏花盆底,頭頂五本書,好好的學學天家該有的進退儀表。學不好的,嬤嬤你說咋辦?”
“回福晉,奴婢也在儲秀宮待過一陣子,那兒的姑姑嬤嬤對學不好的姑娘小主,是要拿繡花針扎屁股,再厲害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