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驢是笑著走了,二百年的光景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在劉伯倫的旅途中,她無法陪他一起走到最後,因為無論是妖或是仙。都逃不開命運,而命運究竟是什麼。
白驢死後,劉伯倫將它的屍體抗回了瀛洲,他把它埋在自己的屋後,之後在等待的日子裡,他會經常的在那裡,面對著微微隆起的土包喝酒和自言自語的說話。當然,他說的話中多半都是在損人,而沉睡在黃土下的愛人也默默的在聽著。
雖然再也無法同他拌嘴回答。
歲月流逝,瀛洲中的歲月不知過了多久,在那之後,還是有零星的世人到過這裡。在那些牛。逼哄哄的半仙眼中,這兩個瀛洲的常駐民無疑是最怪的存在,他們一個成天灌酒罵人,另一個則睡成了一幅骷髏架子。
而且他們似乎完全都沒有成仙的意圖,到了瀛洲還不成仙?你確定這倆人不是從人間偷渡過來的?怎麼好像有點缺心眼呢?
對於別人的話。劉伯倫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從那以後,又不知過了多少年,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三百年,總之在白驢死後,他對時間已經沒有概念了,而活著,就要有動力,劉伯倫的動力便是釀酒,他釀遍了《丹陽論酒經》上所有的酒,到最後只有兩種沒有釀出。
劉伶字伯倫,劉家莊劉員外家的獨子,他的故鄉盛產高粱酒,而劉玲亦是以酒為名,他的一生離不開酒,直到最後,他的心中也隱約的對那最後兩種酒產生了寄託,因為酒會給他答案,而在等待的過程中,他也需要答案。
而在那期間,他也與李寒山,也就是現在的‘陳圖南’見過幾面,曾經的事情早已淡忘,他們的內心也都變成了滄桑的老人,也不知從何而起,他們碰面時也會說些話了,有一次,他們在河邊相遇,眼望著瀛洲的河水緩緩流淌,河岸上的守歲花開的正豔。
李寒山望著那些花,緩緩地說道:“不知人間現在是什麼光景了。”
“隨便吧。”只見劉伯倫說道:“管他呢,反正不是當年了。”
“是啊。”李寒山輕聲的笑了笑,歲月已經讓他與自己的魔性相容,而事實上到了這一刻,魔與仙已經沒了區別,當時的李寒山目光有些浮動,只見他緩緩地說道:“已經不是當年啦,你還記的當年麼?那時候咱們在馬城,就是剛遇到小白那會兒,我記得那天好像是什麼慶典吧…………反正挺熱鬧的,有你,有我,還有師兄,還有那個傢伙,那個時候好像心裡想的特別簡單,也活得特別單純……當年真好啊。”
“是啊,當年真好。”只見劉伯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隨後拎起了自己的酒葫蘆,沒有在看李寒山一眼,而是轉過了身去,抬起了頭,望著頭頂那在沒有青天烈陽的天幕,緩緩地說道:“可是,我們已經沒有當年了。”
也許,命運就是時間。
那些時間流逝過的歲月,那些寫滿了往事的回憶,這就是命運,過去的才是命運,所以讓人無法逃脫。
而過去的光陰早已過去,但未來的光陰還要到來。
過往的兄弟早已逝去,留下來的,只有瀛洲的酒仙和睡魔,他們要在醉生夢死間靜觀光陰的流逝,等待未來的到來。
雖然他們彼此不說,但是他們的心中仍是放不下,在那遙不可及的過去,三兄弟一起踏上旅途,而如今兩人分別成仙為魔,但是世生呢?
他現在又在哪裡面對著這洶湧流逝的,屬於光陰的命運呢?
(二更完畢,未精修版,這是倒數第二章,下章是終章,感謝大家能一直陪伴我到這裡,終章很快發出,感謝大家的支援,拜謝中。)
終章 三途志 如果明天
“啊!!”
在一陣溫暖的風和流水的聲音中,世生猛地睜開雙眼。Fqxsw。
當他起身的那一刻,他的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溼,他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以至於如今醒來之時,夢中的景象已經開始模糊不清。
在那個夢中,他好像失去了紙鳶和小白,她們好像死了!而想到了此處,世生的心中登時萌生了一股寒意,而就在這時,且聽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溫柔的聲音:“世生大哥,你醒啦?”
世生猛地回頭,卻發現那兩個夢中的女子此時正坐在他的身後,此時正是夏天,溫暖的空氣中飄蕩著花香,不遠處的小河河水緩緩的流淌,天空中太陽正亮,而身旁的篝火燃燒,那條肥美的大魚還沒有烤熟。
小白見世生醒了,便對著他笑著說道:“再睡一會兒吧,魚還沒有烤熟納。”
而紙鳶看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