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罵會友,當真匪夷所思,但他們卻真的有這種感覺。半個時辰的光景,兩人儼然有些成了知音。
罵道最後,兩人終於消停了下來,隨後,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
笑了好一陣後。只見那幽幽道長擦了擦嘴角,然後嘆道:“想不到你小子嘴還真挺溜的。”
“彼此彼此。”只見世生說道:“你也不賴,完全不像是個修真門派出來的弟子。”
“修真?”也許當年還沒有這個說法,不過幽幽道長也明白了世生的意思。只見他嘆道:“別把我和那些所謂的‘練氣宗’放到一起,練氣練氣,到頭來練出的都是屁,腦子都練壞了,只顧自己逍遙,卻忘了天下還有許多逍遙不起來的人…………算了不說了,我見你口才不錯,比我差不了多少,但跟那囉嗦和尚比還是不行。”
而一聽他談起言淺和尚,世生心中便又有些擔憂,只見他問幽幽道長:“對了,咱們被打到了這裡,那兩位大人怎麼辦?”
“沒事。”只見幽幽道長說道:“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有言淺在,這和尚雖然囉嗦,但是本領很強,這會兒他們定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天亮咱們在於他倆回合便好…………孃的,今晚還真都怪我太沖動了,要不然…………唉。”
幽幽道長說完這話之後便陷入了沉思,而這是世生頭一次從幽幽道長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一些愧疚,眼下兩人雖然受困在山洞之中,但這也不失是個好機會,所以世生便想問他點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開口。
而就在世生正琢磨如何打破這趁機的時候,那幽幽道長卻先開口了,他當時側著臉沒瞧世生,只是有些猶豫的輕聲嘆道:“小子,你真是從‘以後的世間’來的麼?”
很明顯,今晚在世生與另外兩人交談的時候,其實這幽幽道長便已經回來了,他一直躲在樹上沒好意思下來,但是將他們的談話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所以,現在的他其實已經預設了世生的身份。
世生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是啊,按照門派禮數,我應該叫你祖師爺,並且得給你行五體投地大禮,就是貼在地上的那種。”
“門派就是個屁。”只見幽幽道長不屑的說道:“真搞不懂我明明最恨門派,為什麼以後卻也要拉幫結夥搞出這又臭又硬的玩意兒,哎,我問你,你確定你那個門派真是我搞出來的麼?”
世生點了點頭,心想道:應該就是你,沒跑了,因為現在你後背上那五把劍以後還在你那又臭又硬的門派裡面放著呢,還有那隻猴子啊不,是仙鶴。
於是,世生便趁機問道:“就是你,除非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幽幽道長…………對了,我能問問你為什麼這麼恨門派麼?還有,之前言淺大師說你是‘崑崙逆徒’,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幽幽道長似乎並不在乎什麼‘逆徒’之名,只見他仍以那獨有的不屑語氣說道:“崑崙逆徒?是啊,我不光是崑崙的棄徒,還幹掉了三個掌教呢。”
話說李幽本是一落魄貴族後裔,往前倒幾代,他家裡也是有封地的貴胄王侯,只因時代變遷,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他父親這一代早已前錢勸兩空,為了躲避債主與仇家追殺,他父親帶著他與他三個兄妹四處逃難,顛沛流離的那幾年,他的兄妹全都死於饑荒或疾病,到頭來只剩下他自己一人,而正是因為那幾年的苦難。才讓李幽看見了世間的疾苦。
沒過兩年,他父親也死於一場饑荒,在臨死之前交給了年僅七歲的李幽一枚黃銅戒指,原來。當年李家先祖風光時。曾遇海外仙長前來化緣,當年李家舍了輛車金與那仙人。而那仙人則回贈其一枚戒指,並告知,如果李家後世有人想要修習練氣之法,便可步行尋崑崙一脈。這戒指便是信物。
而李家世代為貴,自然沒有人願意受這個苦,再後來,這戒指之事也就成了個不知真偽的故事,但李幽父親臨死之前不忍香火熄滅,所以才取出這戒指,讓李幽去碰一碰運氣。
李幽當真命不該絕。他花了兩年的時間,竟真活著找到了崑崙一脈,崑崙一脈據說是上古時一飛昇仙人的隨從所創,雖然沒有神仙的仙術。但也是當時世上練氣門派的出竅。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李幽的命確實很好,當時的老掌門是個好人,他見李幽機靈且挺有悟性,便十分喜歡他,破格收了他當正式弟子之後,更親自傳他練氣之法,讓他日後能有一技傍身。他不想給那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老掌門丟臉,所以一直苦心修行,他的悟性確實很高,別人要學三天的術法,往往他半日就學會了。而因為老掌門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