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這麼做是為他報仇!對一定是這樣,我是講義氣的!
似乎人做什麼事都要有個藉口,甄有義小眼睛不停的轉著,彷彿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而就在這時,他被身旁一聲叫喊震醒,那大嬸滿眼金光的叫道:“喬大人!我知道有個懷了野種的女人沒在這兒!她是裁縫店的女兒叫姬烏蘭!!”
被人搶先了?!甄有義心中猛地一沉,而喬子目見了救命稻草後慌忙詢問烏蘭的下落,但是那婦女卻也不知。
甄有義見機會還未走遠,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道義恩情,慌忙舉起了雙手沙啞著嗓子喊道:“大人!我在她家住過,我知道她往哪走了!!”
他的叫喊之聲十分激動,以至於再次驚飛了那隻在啄食血肉的烏鴉。那隻烏鴉煽動翅膀騰空而起,從甄有義的頭上略過,然後飛出了皇城,北山懸崖邊的樹上有它的巢穴,它飛回了巢,而烏蘭就站在樹下。
她本是即將臨盆之人,所以上山的路走得異常艱難,這會兒好容易才走到了半山腰的懸崖邊,她扶著那棵樹喘著粗氣,身邊的大白狗忽然朝著皇城的方向叫嚷了起來。
烏蘭轉頭望去,只見城中經冒出了滾滾的黑煙,她雖然不知那時城裡焚燒屍體所致,但卻也明白這事的不尋常。
見此情景,烏蘭哪裡還敢拖延?於是想盡快前往山頂老廟。可哪料到她剛一轉身,忽然腹中一陣劇痛傳來,疼得她蹲在了地上。
她掙扎著坐起了身,想來是因為她懷胎十月今早又費力爬山所致,要說在這冰封的荒山之上誕下胎兒無疑是自殺之舉,但烏蘭卻並未悲傷,只見她皺了皺眉頭,然後一邊輕輕的揉著肚子,一邊慈愛的輕聲言語:“孩子,沒事,你會活下去的。”
大白狗見主人倒在了地上,便慌忙上前依偎在她的身邊為其取暖,而這時,城中計程車兵還有自發‘除魔’的百姓已經到了山腳下。
甄有義騎著毛驢,在人群中威風的好像個大將軍,他指著那山叫道:“妖婦就在這山上!上啊!咱們抓住她!”
搜山開始了,烏蘭的時間越來越少,大白狗開始jǐng惕的叫嚷,它似乎也在催促主人危險降至快些起行。
烏蘭咬緊了牙站起了身,為了腹中的胎兒,她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羊水就要破了,汗水已經浸溼了她的衣服,冷風一吹刮刀似的冰冷。
她艱難的朝著山頂走去,而搜山的人群,已經近在崖尺之間。
她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無事,但是命運,卻在這裡與她開了一個冰冷的玩笑。
就在即將能看到那破廟的時候那群正義的王城百姓已經發現了她。
“妖女在這裡!!”一人像發現寶藏似的大聲吼叫,那叫聲極具感染力,一聲尚未平息,更多的聲音已經開始響起。
烏蘭受到了驚嚇,她本能的朝前跑去,卻被草叢中鑽出的甄有義狠狠的拉住,甄有義一腳踢開了撲上來的大白狗一邊氣喘吁吁的叫道:“我抓住她了,我抓住她了!”
轉眼間,人群迅速集結在了那裡圍了個水洩不通,而人群中的烏蘭望著那些滿目殺意的人,邊掙扎邊大聲的叫道:“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
“妖女,你差點害了全城的人!”人群分開,喬子目氣喘吁吁的走了出來,此刻見到烏蘭,他這一顆心才稍稍的安定了下來。
這個最初引發洪流的人,此刻卻依然被洪流淹沒而只能隨波而行,烏蘭是他最後的稻草。
就在烏蘭還沒有琢磨明白‘妖女’這兩個字的含義之時,情緒早已被煽動到頂點的百姓們已經開始了咒罵。
“妖女,殺了她,殺了這個妖女!”
“都是因為她我的女兒才會死的,她是妖怪,她是妖怪!!”
“一定是她,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是魔種!如若不然的話她怎麼說不出孩子的父親是誰?!”
“對,把她的肚子破開!把她的腸子拽出來!”
壯年的男人不住唾罵,上了歲數的婦女罵聲中帶著哭腔,而他們有不少人都曾是烏蘭的鄰居。
烏蘭死命的掙扎,她含著眼淚叫喊道:“你們怎麼了?我,我不是什麼妖女,甄有義,你放開我!”
“放開?”甄有義嘿嘿一笑:“烏蘭妹子對不住了,我是為了全城人的安危才這麼對你的,你身懷妖胎罪無可恕,你可知全城有多少同胞因為你而死?他們以前待你多好,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愧疚麼?”
是啊,他們以前待你多好。你的愧疚被狗吃了?
圍觀的百姓們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