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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盛意,只有心領而已。“

這個說法比較婉轉得體,都表贊同,慶王決定照此回奏。另有英國公使要救張蔭桓一事,因為有剛毅在座,他不願談論,而況上諭中已指明張蔭桓並非康黨,只交刑部暫行看管,諒無死罪,亦可不談。

這樣想停當了,便關照侍衛“遞牌子”,等候召見。這一等等了半個鐘頭,猶無訊息,不免奇怪,“此刻是誰的起?”他問,“這半天,還不下來!”

“是榮仲華的起。”剛毅酸溜溜地說,“當今一等一的大紅人,又是‘獨對’,只顧了他自己講得痛快,也不想想我們都在這兒等著!”

單獨召見,稱為“獨對”,是軍機大臣最犯忌的事,因為不知道“獨對”些什麼?“上頭”忽然問到,會無從置答。而歷來召見的慣例,軍機總是在最後,為的先前召見的臣工,有何陳奏,好跟軍機商量。因此,榮祿進見的時候太久,軍機大臣便只能枯等了。

在榮祿與剛毅之間,慶王自然傾向前者,所以忍不住替榮祿不平,“你也別那麼說!這一次的劇變,虧得榮仲華因應得宜。”他停了一下又說,“而況,今天的獨對,是太后宣召,並非仲華自己請起,太后有話要問,他不能不答。怎麼怪得到他身上呢?”

剛毅碰了個釘子,只能退到一旁生悶氣。他的氣量最狹,暗中咬牙,非跟榮祿作對不可。因此,等叫了慶王的起,軍機大臣由於禮王病假,由他帶班進見時,凡遇榮祿的建議,他必持反對的論調。

這天名為“訓政”,其實是慈禧太后獨攬大權,因為皇帝根本不在座。是何緣故,太后既未宣示,臣下亦不敢問,只是行禮以後,靜候垂詢。

“這兩天外面的情形怎麼樣?”

“歡聲雷動!”代為領班的剛毅,毫不思索地回答。“都說慈聖訓政,撥雲霧而見青天了。”

“有人說,人心很不安。可有這話?”

如果有這話,當然是榮祿所奏,剛毅便即答道:“奴才看不出來,有什麼人心不安?害怕的只不過是新黨。至於百姓,那個不額手相慶?不過,奴才說的是京裡的情形,地方上或者因為該管督撫,處置不善,難免人心浮動。奴才請旨,是不是該寄信各省,責成疆臣,加意防範。倘有造謠生事,擾亂地方情事,唯該督撫是問。”

“倒也不必這麼張皇。”慈禧太后又問道:“你們看裁撤的六個衙門,應該不應該恢復?”

“皇太后聖明。”剛毅碰個頭說,“奴才替那六個衙門的大小官員,叩謝慈恩。”

“其實……”慈禧太后躊躇了一會,慨然說道:“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