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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做的掙扎反抗和破口大罵全都收了回去。

四周無數的黑衣人和官兵糾纏打鬥,血花飛濺,我和抓住我的黑衣人僅瞬間對視,立刻認出了他——以前的阿星,如今的秦王秦夙。

他來了,帶著猶如從地獄招來的惡鬼們,悍不畏死地衝到我面前,訴說絕不放棄的決心。我下意識地握住一直貼身收藏的玉璽,明明不算大的一方印,卻怎麼捂都那麼冰冷,擱得我生疼,可又放不開、丟不下。

就在我走神之際,他已抱著我衝出了迎親的隊伍,向城門奔去。

這麼幾個人去闖城門,簡直找死。我剛想大叫阻止,阿星已抱著我一個轉彎,躲入小巷中的一處四合院裡。

進了屋,阿星沒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拉下面罩道:“無論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帶你去看看兵強馬壯、國富民安的大秦,那裡才是你實現夢想、掌握天下的地方。”說著,他搬開地上的石磚,一條黑黝黝的隧道露了出來。

我望著他滿是汗水和血跡的臉,嘴張了又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狹窄的隧道里漆黑寂靜,只有我倆急促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在四周迴響。走在前面的他緊握著我的手,彷彿生怕微微放鬆,我就會轉身離開。

隧道的出口設在城外的小樹林中,望著林子裡準備好的神駿馬匹,我立刻明白了為什麼自秦烈離開後,阿星再無反應,原來他早於暗中佈置妥當。

他把我拉到馬前,那馬輕輕打起響鼻,我卻彷彿突然從一個悠長的夢中醒來,眼前浮現狐狸笑裡藏刀的臉,急忙掙扎道:“阿星,你聽我說……”

阿星的身子猛地一顫,直直地站了片刻,忽然把我摟我懷裡。我能感覺到那緊貼著我的身體的僵硬,但他的聲音又是如此柔軟,讓人沉醉:“雲兒,我說過,等我有了資格一定會講。我愛你,比任何人都愛。他能給的,我都能給;他給不起的,我也能給和我一起走,好嗎?”

心隱隱作痛,我的嘴張開又合上,有些事必須說,可又不知該從何談起,正猶豫間,城們處的喧鬧聲已遠遠傳來。

阿星的神色立刻變得嚴肅,再不給我反抗的機會,翻身上馬後,把我也抱了上去,接著便縱馬向遠離楚京的方向賓士。他的馬彷彿在風中飛翔,四周景物都顯得模糊起來,我幾次想張嘴說話,結果只灌了一肚子的風。

他帶著我不斷向前趕,連最後一絲落日的餘暉也離我們遠去。夜晚的天空藍晶晶的沒有一絲雲霧,銀色的月光映照著我們走的那條似乎永無盡頭的小道。這一刻,時間也像是靜止了,除了趕路的我們,什麼都不存在……

就這樣一夜急趕,累得我連馬都快坐不穩了。如果不是阿星扶著,我可能真的會掉下馬去。他注意到我痛苦的神色,稍稍放緩馬速,憐惜地說:“你再忍忍,馬上就到換馬的地方了,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一會兒。”

這時,天微微泛明,東方空中薄如輕綃的雲朵染上了淺紅的霞彩,太陽緩慢地從山巔後露出半張臉,用溫暖的光芒徹底把夜的清涼擊散。

我累得根本什麼都不想說,其實就算可以說,也沒必要了,因為已經看見橫在前方道路上的他。

我能看見的,阿星自然也看見了,他面無表情地勒住跨下的馬,就那樣靜靜地望著不遠處一身火紅的狐狸——明明孤單的身影卻高大得彷彿把整個天地填滿,不容任何人通行。

我不安地動了動,阿星牢牢地抱住我,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上次我與他的婚禮上,他未出手阻攔我奔向狐狸,但眼下身為秦王的阿星似乎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的霸者之氣,再不肯輕易放手。

一切都像歷史的重演,只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破壞親事的人和成親的人對調了。

僵持片刻,狐狸最先開口,沒有了平素的儒雅風流,他的語氣說不出的陰冷:“秦王遠來是客,又巧逢我和雲兒大喜,怎能不喝杯喜酒就走呢!”

阿星針鋒相對:“楚王客氣了,我急著帶雲兒回秦去看真正能橫掃天下的雄兵,就不湊這份熱鬧了。”

“圖謀天下的事,我和雲兒自會料理,素聞秦王不喜刀兵,此事不勞費心,而且秦王以為自己還走得了嗎?”

“楚王認為我為什麼會獨自帶著雲兒回秦?這方圓百里遍佈秦國密探。我早有嚴令,如果我被圍殺,不用救援,立刻傳信邊境軍隊攻打楚境,為我報仇。”

“秦王趁人之危的小人步數果然高明。”狐狸此時的眼神幾乎能射出刀來,但他的臉上卻再度掛起了淡然自若的笑容。如果是真正瞭解他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