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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地方得罪了三當家?”

“哎,三當家從小跟在大當家身邊,有大當家處處維護,幾乎沒吃過什麼虧,又年輕氣勝,難免容易衝動。”鐵叔邊嘆氣邊走開了。

從小的養育之恩嗎?只不知當這些東西碰上權勢財富時,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垂頭掩去上翹的唇角,想必會變得一文不值吧?

“你這隻狐狸精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阿星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發出,就像情人間親暱的私語,自然不會引人注目。

我的唇角迅速由上翹改為下撇,不說他什麼時候變成我肚裡的蛔蟲,就是狐狸精的稱呼,也是經過幾次在馬背上艱難的耳語交涉,他才肯把狐狸精前的兩字去掉,但還是聽著彆扭。明明狐狸的雅號非秋家大公子霽言莫屬,為什麼連我也會被如此稱呼。冤枉啊!比起那隻狡猾成性的秋狐狸,我自問差得遠了,怎敢奪其稱謂。結果當我就此想和阿星展開討論時,他依舊面無表情的望著我,緩緩張嘴,清冷的聲音當空灑落:“一窩狐狸。”

我徹底敗倒,狐狸碰上萬年寒冰,而且是有一條毒舌的萬年寒冰,其下場之悽慘,莫過於我——不是被凍死,就是被氣死。

知道和他再爭論狐狸精的問題也沒用,我認命的回答:“在想親情和權力哪個更重要、更可靠,你認為呢?”

阿星久久不言,長到我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時,那清冷的聲音又一次飄來:“親情。”

我微笑凝視不遠處垂頭默默做事的孟雲龍,輕描淡寫的說:“我和你正好相反,這世上沒有比權力更值得珍惜、更靠得住的東西。不過,真沒想到,被一次次背叛的你,居然還執迷不悟,這樣下去會短命的。”

相信“親情”的人更要知道另兩個字——背叛,或者再加上兩字——死亡。

“你什麼也不明白,沒有資格……”他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和緩,大約是被我刺中心事而起的戒備,冷的幾乎能把人凍斃。

我若無其事的笑著打斷他,在他耳邊故做親暱的低語:“我只明白,第一次你成了奴隸,被刺上永遠都抹不掉的烙印;第二次你出現在最不應該出現的船上,差點連小命也不保。”

他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瞳孔卻急驟的收縮擴張,呼吸稍有紊亂,片刻後,才用嘶啞低沉的聲音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沒資格談論親情,因為沒經歷過的你根本不懂。”

我笑容漸淡,他以為他是誰,如何知道我沒有經歷過?我怎麼會不明白,親情是這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上一刻還擁有它的你,下一刻卻連它的影子都摸不到。

如我。

“我們來打賭吧,我賭孟雲龍一定會背叛養育自己的葉平,甚至可能殺死他。如果我贏了,你不但要收回之前的話,還必須告訴我那場大水的主謀是誰。”

他望著我,神色全被堅硬的冰層覆蓋,平淡的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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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隨葉平的人馬又向前急馳了兩天,這兩天裡他們白天走小道,一路顛簸;晚上露宿野外,吃的是自備的乾糧,異常艱苦。而比這些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大部分黑衣人的眼神,每當我痛苦的幾乎想尖叫時,他們就會用那種瞭然的、一切早在預料中的目光望向我,好像在說:看清楚,這就是那些有錢而自認為高貴的富人,這麼點苦都吃不了,其實他們連我們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這時,我所有的痛苦就像被倒灌回去的水,壓在肚子裡,吐不出。適當的軟弱與傷心是要表現給應該看到的人看的,我的驕傲不允許讓這些卑微的人看我笑話,一點點也不行。

在這些人裡,大當家葉平望向我的眼神並無那份自以為是的瞭然,只一徑的深邃難懂,想必是在揣摩我們的身份。畢竟隨著相處時間的延長,所謂的奴隸小姐私奔就越容易被看出破綻。不過,起碼現在我不用擔心,一來隱蔽行藏的他們不可能得到外界的訊息,二來恐怕很快就會有一件天大的事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了。

“大哥,我記得前面有個茶棚,跑了這麼長時間,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歇歇腳吧!”孟雲龍在馬上衝葉平大喊。

葉平邊放緩馬速邊皺眉道:“三弟,咱們身份敏感,幾天前又剛和越人見面,為防萬一,還是不要停留,直接回營的好。”

“那茶棚來時你也見過,只是供路人休息的山野小店,在那裡喝口茶、耽擱片刻有什麼要緊?”孟雲龍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