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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把我當病貓了。

我壓了壓火,把茶盞放在桌上,輕聲吩咐:“秋雨,你去看看,什麼人在外面吵鬧?”

秋雨領命離開,不大的工夫,帶了個太監進來。我定睛一看,竟是舊識——當年那個奉慕容昊之命替我送藥,稚氣未脫的小太監承喜。

承喜現在長大了不少,靈動的大眼骨碌一轉越發顯得機靈。此時天氣並不炎熱,他卻滿頭大汗,剛才又在門口喧譁,明顯有緊要的事想稟告。果然,一見到我,他就跪了下去,焦急地道:“娘娘,奴才多年前蒙您求情,才能活到今天,一直感恩在心。這次冒大不韙闖宮求見,實乃有重要事情稟告於您。”

我示意他不要著急,起來說話,他才站起,見我去拿桌上的茶盞,臉色立變,大聲阻止道:“娘娘不可。”

我心中一動,馬上把茶盞放回原處,聽著神色緊張的承喜結結巴巴地講述緣由。

自狐狸登基後,便把他這樣既非慕容昊貼身太監,又在他寢宮服侍的太監們打亂調撥到其他各處。承喜恰巧被派到曹茗月所居的端華殿,負責灑掃等粗活。今日狐狸和曹茗月回宮,他也曾遠遠看見。不過,像他這樣身份的太監是要回避的。沒想到他剛退出殿,就在轉角處看見曹茗月的貼身侍女把一樣紙包的東西交給個品階明顯比她低了不少的宮女。本來不欲惹事的承喜想躲開,但聽曹茗月的侍女提起隆馨宮。現在隨便一個宮人都知道端華殿和隆馨宮水火不容,受過我恩惠的他自然擔心我的安全,便偷聽了下去。結果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曹茗月訊息靈通地知道了刺殺計劃失敗,乾脆改為投毒,而那個接藥的宮女正是早已被她收買的給我宮裡送茶點的人。

我臉色陰沉地聽承喜訴說完,曹茗月明目張膽的根本不知收斂,和她那個城府深沉的姐姐沒法比,怪不得以前狐狸的幾個小妾流產得如此容易。本來我還想和她好好玩玩,要能供我娛樂,這皇后完全讓給她兩天也無妨,偏偏她已經急紅了眼,連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都使出來。我冷笑著把指尖伸入茶杯輕輕攪動,她不會以為區區毒藥就可以殺死我吧?

讓秋雨找了只小鳥試驗茶中毒性,果然劇烈無比,我笑得越發燦爛,轉頭和藹地對承喜說:“承喜,不知你是否願意留在我宮裡伺候?”

承喜立刻又跪在地上,肅容高聲道:“奴才的性命全是娘娘所救,願為娘娘效死力。”

我斂住笑,當初在慕容昊面前那句為他求情的話不過是隨口一說,於我並無利害關係,沒想到卻有人念念不忘,甚至願意為此效忠於我。這麼多年,我在宮裡碰上的幾乎全是虛與委蛇之輩,利益與利益的交換,讓我早忘了該用什麼去換對方的忠心。

我凝視著眼前無比認真的承喜,點了點頭,去掉一貫的虛假笑臉,柔聲道:“好,那你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吧。只要有我一天,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謝娘娘。”承喜興奮地答應,以頭碰地砰砰有聲。他可知道得到了我的信任,一旦背叛將千萬倍地承受我的怒火。

命人把那個負責送茶點的宮女抓來,一看到我,她立刻臉現懼色,身子抖如篩糠,大喊饒命。這回連審也不用了,我讓承喜押著她,帶著秋雨直闖端華殿。

既然有人非和我開盅一決勝負,我自然要奉陪到底。

到了端華殿,想象中被太監、宮女阻攔的場景卻沒有出現。大殿外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無,我皺眉,狐狸應該還在端華殿,這又唱的哪出,空城計嗎?

我們一行長驅而入,沒走幾步,便看見狐狸背對著我們獨自立於殿中,內室暗淡無光,使他袍服上的金龍顯得格外猙獰。

聽見腳步聲,他微微側身,正好把身後趴在地的曹茗月露了出來。我稍顯驚訝地望著他,他卻笑得雲淡風輕:“既然你來了,這裡也沒我什麼事了。”說著,舉步向外就走。

“陛下。”曹茗月的呼喊猶如呻吟,“臣妾求您放過我父親和哥哥。”

狐狸似乎沒聽見她痛苦的喊聲,從我身邊擦身而過,就那麼消失在殿門外。

我望著虛弱地趴在地上的曹茗月,頗覺無趣,但此時箭在弦上,只得招手讓承喜把那個下毒的宮女帶前幾步。

曹茗月剛還痴痴地望著狐狸消失的地方,此時見到那個被我們押上來的宮女,忽然抬頭滿臉怨毒地瞪著我道:“我是要殺你,但我有什麼錯?你該死!”

我慢條斯理地從秋雨端來的那壺毒茶中倒了一杯,舉到雙手被綁的宮女面前,然後不顧她的掙扎求饒把那杯茶灌了下去,這才轉身衝臉色煞白的曹茗月悠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