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非真人知道些這魔隱的情況?”
玉闕真人點了點頭道:“此人來歷我確是知曉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魔隱了。你且先詳細講與我聽罷。”胡不歸便將梅輕雪的話再度原原本本地講給玉闕道長,直聽得玉闕道長頻頻皺眉。最後玉闕道長搖了搖頭,道:“那梅姑娘可曾看清魔隱的左手有幾根手指?”
胡不歸道:“這個她卻沒有對我說,想必應該沒有什麼異狀吧,否則她便該對我提起的。真人當真認得這個魔隱嗎?”
玉闕真人沉吟片刻後,終於道:“這魔隱原本就是我崑崙派的一位前輩,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師叔呢。”此言一出,胡不歸又是一驚,不由得道:“此事當真?”
玉闕真人道:“千真萬確。這原本是我崑崙派一個隱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到了我這一代便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此事若不是關係到你青城派一死一傷,更有天玄師兄的魂魄被盜,貧道也不會再度提及此人了。這魔隱原是我崑崙派上一代弟子中的一位奇才,道號冰禪子,是我師祖最小的一個弟子。當年我師祖命這冰禪子混入魔教之中,意欲伺機而動。誰知道這冰禪子一入魔教便從此音信全無。許多年過去了。正教與魔教之爭愈演愈烈,一直到百多年前的那長青城大戰之後,方才告一段落。而冰禪子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當時在那場大戰中僥倖生還的少林禪院心湮大師等人在回程途中遇上了那冰禪子。心湮大師見他一身魔教裝束,以為是魔教餘孽,便上前與之動手。誰知道他二話不說,啪的一掌就拍碎了心湮大師的心臟,更將少林禪院二十餘名好手屠殺殆盡,出手之狠辣竟然與魔教無異。最後,殺到僅剩一名小沙彌時才住了手。這般情景又恰巧叫我師傅遇上,我師傅一眼就認出這人乃是他的小師弟。便出言訓斥,問及緣由。誰知道這冰禪子道:‘師兄,我已經不再是冰禪子了。我現在叫魔隱。念在昔日情分上,今日我也不來殺你,你且走吧。’我師傅自然不肯善罷甘休。與他動起手來。這冰禪子果真是了得,竟然習得了一身厲害無比的魔功,不消多時,我師傅就傷在了他的手下。我師傅問他究竟為何要背叛師門,他卻道:師兄,我從小入道。一直以為師傅所言便是至理。待我讀遍魔教典籍。這才發現從前我所想的原來都錯了。師兄,你我行道不同。我也不來怪你,只是日後相見只怕是是敵非友了。說罷他便要抽身而去,卻被聞聲趕來地我崑崙派幾位師叔團團圍住。眾人一聽他言語,頓時怒不可遏。
一起出手要至這個叛徒於死地。這冰禪子雖然叛出崑崙,卻尚念及舊情,並未痛下殺手。一番廝殺下來,傷了我五位師叔,他自己也負傷而去了。至此以後,我崑崙派以他為恥,在外人面前絕口不提。卻在暗中尋訪此人下落。後來有訊息說這魔隱曾經在秦嶺露面,於是我五位師叔前往秦嶺找他算賬,卻就此一去不回。我派也曾多次到秦嶺尋訪,卻半點蹤跡也找不到了。”說到這裡,玉闕真人嘆了口氣道:“你方才所說的那個魔隱究竟是不是冰禪子我也不能肯定,我只聽我師傅說此人左手天生六根手指,右耳垂上有一顆硃紅痣。若是此人作怪,倒是我崑崙派對不住你青城了。”
胡不歸道:“真人何出此言,那奸邪作惡自有他一人承擔,卻與貴派沒有干係的。我師叔他們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更何況真人還率眾來我青城山解圍,便是這一番恩情我青城也是感激不盡的了。”
玉闕真人搖搖頭道:“若都像你這般想那便好了。不歸啊,我還有幾句話,你愛聽也罷,不愛聽也罷,我須說給你聽。似你這般性格總是認準了一個方向直向前衝。眼下你總以為自己是對的,便是撞個頭破血流,你也在所不惜。可是等數十年,上百年過去了,到那時候你再看,是非對錯或許便全然不同了。中間做錯了的卻已經無法挽回,而到了那時便悔之晚矣了。”
胡不歸道:“多謝道長教誨,但是弟子以為能顧得了當下便已經足夠了,百年之後的事兒又何須現在來操心呢?是非對錯小子也管不了那許多,且由它去吧。”
玉闕真人只覺得這小子便像一頭倔驢一般不可理喻,不由得大聲道:“老子說這些是為了你好!老子看你雖然頑劣,但卻對師門忠貞不二,這才前來點一點你,你且好自為之吧!”說罷拂袖而去。他卻沒想到自己也是個倔驢脾氣。
胡不歸搖頭道:“這老道當真是有趣呢,動不動就發火了,卻又大老遠的跑來勸導我,實在是怪人一個!”目送玉闕真人消失在天際之後,胡不歸心道:既然陳老頭和這玉闕真人都說那魔隱曾經在秦嶺出現,倒不妨拉了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