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她總是默不作聲的發呆。自此,輕雪終日一言不發,我幾次去看她,卻都見她沉默寡言的胡亂彈奏著一支不成調的曲子。誰知道,就在昨天,輕雪突然不見了。大家尋遍了天妖谷內,卻哪裡也沒有她的影蹤。奶奶知道輕雪私自出谷之後,大為震怒,當時就說:這丫頭定然是去尋那姓胡的小子了!我就對奶奶說:胡兄弟也沒什麼不好地,上次他來,您老人家也對他很好啊。奶奶更是生氣,道:我對他好卻沒叫他把輕雪拐走!好啊,梅四,連你也替他說話是吧,告訴你們,從今天起,你們誰再見到那姓胡的小子就給我狠狠地揍他!誰也不許再與他交好!違令者嚴懲不貸!說罷,奶奶拂袖而去。自我長這麼大,卻從來沒見過奶奶生這麼大的氣,當真是不知道這都是為什麼。”
胡不歸這才知道那些在村口的天妖為何對他唯恐避之不及,那時念及先前與他交好,卻不願意跟他動手的緣故了。胡不歸問道:“奶奶先前和藹可親,怎麼現在卻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從前她也沒說不許我與你們交朋友啊,怎地此時卻又不許了呢?我倒要當面去問問她老人家去。”
卻聽有一個人道:“不必去了,我知道是為什麼。”胡不歸扭頭望去,卻見屈長老慢慢走了進來。屈長老坐在胡不歸的對面,未說話卻先嘆了一口氣,道:“都是孽緣啊!”她眼光逐漸柔和起來,卻望著空處,緩緩地道:“小胡,你原本是個好孩子,奶奶也很喜歡你,只是……只是你不該跟輕雪……”
胡不歸問道:“我與輕雪怎的?”
屈長老抬眼看了看他,道:“自上次你來天妖谷,初次見到輕雪,奶奶就感到了隱隱的不安。後來你離開的時候,輕雪更是破天荒地奏琴相送,奶奶的疑慮就更盛了。”
胡不歸奇道:“那又如何?奶奶不許我們做朋友嗎?那她為何又不早說?”
屈長老搖頭道:“真是個傻孩子,這種事兒若是說破了,只怕是更加不好。你知道奶奶為何命輕雪去尋那梅如荼嗎?”
胡不歸道:“不是說奶奶希望知道他是否平安嗎?”
屈長老道:“這也不過是個藉口罷了。那梅如荼一身修為深不可測,這俗世間又有誰還奈何得了他?奶奶只不過想借梅如荼的遭遇警示輕雪,叫她不要對你這個凡人動情罷了!”
此言一出,胡不歸頓時全身一震,呆呆地看著屈長老,心中也不知道是喜是憂,只覺得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湧上心頭。卻聽屈長老繼續道:“誰知道奶奶這番卻是弄巧成拙,誰能料到在茫茫人海中,竟然能叫你與輕雪遇上了,你是怎樣老身並不清楚。但是輕雪這孩子……唉,她若對你無意。又怎會甘冒被逐出族地禁令出谷去尋你?這般她去尋你,你來尋她,卻不是有情又是什麼?小胡,你可知道這凡人與我天妖相戀可是我族中的大罪!便是如梅如荼這般驚才絕豔之輩也難逃被逐出谷,孤獨終老的下場。小胡,你老老實實告訴老身。你究竟對輕雪有沒有情意,若是沒有,那倒好了。若是有,老身懇求你割捨開來,這般對你,對輕雪都是好的。”
胡不歸聽著這番話心中百般滋味翻湧,一時想:我只道我念著她,卻沒想到她更念著我,她能為我敢冒如此大險,我卻又怎能辜負了她?想到這裡。胡不歸霍得站起身來,道:“屈婆婆,小子自幼沒有父母,更不懂得什麼人間、妖界的規矩,但小子卻以為倘若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愛也不能愛,恨也不能恨,那當真不如死了算了!又何必白活這一場!”
屈長老聽他這般說,不由得手上木杖連連頓地,道:“誰說不叫你去愛去恨了?這世上有那麼多的人,卻為什麼偏偏要是你們兩個呢?要知道人妖殊途啊!”
胡不歸道:“婆婆。小子也知道你的好意。只是小子卻管不住自己的這一顆心,我方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卻又怎麼能隨便將它割捨掉呢?莫說是婆婆、奶奶不許,便是天王老子不許,小子也顧不得著許多了。婆婆,四哥,小子這就出谷去尋輕雪去了,你們保重!”說罷身形一淡,已然出了屋去。
身後屈長老喃喃地道:“都說是為了自己的這顆心,卻不知道為了這顆心又要起多大地風波了!真是孽緣啊!”
卻說胡不歸出得天妖村,只見那麋鹿晃晃悠悠叼著酒壺衝了過來。胡不歸一伸手將空酒壺去了過來,又拍了拍麋鹿地頭頸,道:“小子,老胡這就要去了,這一別或許就後會無期了,你自己多珍重吧!”說罷化為一道青光奔出了天妖谷。
碧水奔流,濁浪拍空,峽江處,萬水爭流,滾滾向東而去。胡不歸的心思卻比這江水更為急切,只見他化為一道青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