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谷內一陣忙亂,清晨的陽光慢慢爬上窗子,塵埃在陽光中亂舞,似乎也受到這緊張氣氛的感染一般。
第十卷 魔雲仙風 第一百四十七章 論道
只見那道白光筆直射向胡不歸胸口,卻見青城派中不光胡不歸對這白光視而不見,他師傅天痴道長也是笑著撇了撇嘴,卻沒有半分著急之態。而掌教天玄真人也是一副渾不在意的神情,就好似此刻不過是孩童打架,家長自不必為此擔心一般。
眼見得那道白光就要射入胡不歸胸膛,卻不知怎的竟然停在了胡不歸胸前。胡不歸一振衣衫,那白光便如灰塵一般被震落,遂消失不見。胡不歸整個動作自然而瀟灑,卻無半點賣弄之態,卻是雙方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之故。胡不歸此刻的修為已經是元嬰中後期,放眼修真界中,卻沒多少強過他的人了,是以天痴、天玄兩位道長才如此輕鬆,只等著那個嚷著要殺魔君義子的人自取其辱。
這動手的是雞鳴山天冠道人,他本未見過胡不歸,但胡不歸之“惡名”卻是早有耳聞,但他想一個青城晚輩能有多深的道行,卻沒料到人家動也不動,他卻依舊奈何不得人家,不由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欲再出手,卻哪裡還好意思,只得悻悻然道:“你青城派仗著玄功深奧便可為非作歹嗎?”
胡不歸笑道:“這位前輩,說話卻要有憑有據。你說我青城派仗著玄功深奧為非作歹,可有什麼證據?”
卻聽一個尖利的嗓子喊道:“你身為魔君義子便是證據!魔君燕西行乃我正教死敵,你是他義子,難道不算是我正教死敵嗎?”這說話之人卻是少林戒律堂首座心誅大師。上次老霄頂上,此僧便視胡不歸為修真界的異類,此次更聽聞他乃魔君義子,怎能不出言斥之?
胡不歸自鼻孔中輕笑一聲,只瞥了心誅一眼,卻不去理會,那神色中分明是:你說得算個屁,老子懶得理你。只把心誅大師腦得佛牙緊咬,直犯了嗔戒。
卻聽西首有人高聲笑道:“好笑啊,好笑!”好卻見一個圓股隆冬的矮胖子悠悠然站了出來,卻正是梵天谷杜馭龍。卻聽杜馭龍道:“我曾聽說心誅大師的父親是世俗綠林中一位好漢,綽號血影屠夫,殺人越貨無所不為,此事可是真的?”
心誅大師臉色頓時氣得發白,他這出身被他視為奇恥大辱。
自入少林禪院以來一百餘年了,卻沒有一刻能忘了此事。此時被杜馭龍揭穿家底兒,只恨得他忍不住要衝出去殺了這個矮胖子。他臉色青白的道:“杜胖子,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杜馭龍卻不怕他這一套,依舊慢悠悠的道:“這血影屠夫乃武林公敵,那也便是我正教之敵,你身為血影屠夫之子。自然也便是我正教之敵,心誅大師,你說是也不是啊?”
心誅大師怒道:“你放……”他畢竟是少林高僧,一個屁字還沒出口,便感到失態,強忍著嘎然而止。卻聽杜馭龍笑道:“不好意思啊,我還沒放完便叫你給吃進去了。”他這麼一說,梵天谷中的女弟子們個個掩嘴偷笑不止,卻把心誅大師氣得佛心動搖,便要發作起來,卻聽心眉大師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心眉大師緩緩的道:“杜道友。我這心誅師弟自幼出家,早與俗界了無瓜葛了。”說到此處,心眉大師抬眼望向胡不歸那邊,道:“天痴、天玄兩位道友,今日老衲斗膽替在場眾位修士問一聲。貴派這位胡施主究竟是站在魔君那邊還是站在咱們正教一邊?”
這老和尚不溫不火,卻將難題丟給天痴和天玄兩人,要他們來回答,這胡不歸究竟是要做敵人還是做朋友。天痴道長哈哈一笑道:“心眉大師,你這大會似乎是專為我青城開的啊。我這徒弟便在此處,你有什麼問題只管問他自己好了。我這個做師傅的卻不可替他作主。”
心眉大師微微一笑道:“天痴道兄誤解老衲了。此次大會只為商討除魔大計,卻非是針對貴派的,只是胡施主這態度……”說到此處,心眉大師轉而向著胡不歸道:“請問胡施主。倘若在你義父燕西行與我正教之間選擇,你該何去何從?”
此時千多雙眼睛全都看著胡不歸,只看他如何回答,卻見胡不歸仰頭望天,似乎是拒絕回答,又似在兩難之間無法作答,一陣陣蟬聲自高牆外的楊樹上傳了過來,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胡不歸突然輕聲道:“與我何干?”他話語雖輕,但這廣場上千餘人盡是修真之士,耳目聰明,卻哪裡有聽不到的。
心眉大師道:“什麼?”
胡不歸突然目光霍霍的望向心眉大師道:“這與我何干?你們要去找我家老頭子打架便只管去好了,卻來問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