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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不起。
《木槿流年(終極三國)》漣堇 ˇ累了倦了都不會喊停。ˇ ——晉江文學城'作品庫'
江東的夜晚很涼。
不比在東漢,就算再涼,也有會長家的超暖空調和加厚並加棉的被子。
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有的,就是一群兄弟的一腔熱血。
可是這也溫暖不了他黃忠黃漢升的心。
黃忠獨自佇立在旅館的天台上,身邊出乎意料地沒有馬超。他凝眸眺望著遠方,皺起不知已經皺了多少遍的眉頭,露出擔憂且落寞的神情。
三天了,好想她……
不論是訊息還是人,他一次也沒見著。或許像那句話說的‘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可是他不可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可是他也無可奈何。連他母親那也沒半點訊息……
黃忠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手指因攥緊變得更加青白。他嘆了口氣,帶著失落的味道。鬆開手指,低頭喪氣地轉身。
“忠。”
黃忠站定,抬頭:“大嫂。”
孫尚香笑了笑,走到他的面前,“怎麼啦?心情不好?”
黃忠也只是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是在想小槿嗎?”
黃忠點點頭。孫尚香暗暗嘆息。
一個逃避,一個等待。這場愛情該如何進行下去呢?乾脆讓他們說清楚:“她應該沒事啦,要不……你去『陌影』吧。”接到黃忠疑惑的眼神,孫尚香連忙解釋:“我是要你去問問小……那個面具女孩啦,你去問問她好了。我想,她知道的應該很多。”
暗示完了之後,孫尚香安心地離開。
“那個……女孩嗎?”
微風捲走了最後一個尾音,讓它無限綿延。
早上,正在堆積成一座小山的文案上坐著的槿心念一動,像是被什麼呼喚般抬起頭,又不解地恢復原動作——繼續翻著資料。
持續了這麼久的動作,脖頸不禁有些痠痛,她揉揉肩膀和脖子,伸了個懶腰,出了密室,見著了許久不見的陽光。她微微眯起眼睛,手已經伸向了茶杯,絲毫沒注意到門口響起的叮咚風鈴聲。
“抱歉,打擾了。”
熟悉的醇和如酒的聲音,槿一愣,莫名地恐慌起來。順著聲源望過去——一身長到過膝的東漢校服,來人的臉龐被刺眼的陽光所覆蓋,只有輪廓清晰地顯現。
那種恐慌瞬間轉化為晦澀的陰影蔽在心頭,像是許久沒有清理的灰塵,終不能清除出去。
未開口,淚先流。
當一滴滴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時,黃忠有些慌了,也有些不解:“你……”
“嗯?”槿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慌張地擦拭了面具下的淚滴,眼神複雜地望著黃忠的黑眸:“有……什麼事嗎?”
“大嫂說,如果我不知道小槿的訊息,可以來這裡找你。”
孫尚香?槿微愣,瞬間明瞭。唇畔染上了苦澀的顏色,洗不掉也擦不掉。
“……她死了。”
這一句話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有些虛脫地扶著桌子,指間的骨節慢慢青白,任憑鋪天蓋地如洪水般用來的痛楚把自己淹沒,直至沒有了呼吸。
同樣,這句話無疑也傷害到了對面的人。黃忠臉色蒼白,腳下有些不穩,好不容易找了個支撐的地方,可是也掩飾不了他的眼神黯淡無光。
“她死了……”
“不會,不會的!她不會還沒有實現她的諾言就離開!”
黃忠瞬間恢復冷靜,雖然心仍忍不住地亂跳,眼神卻漸漸堅定。那種光彩,很耀眼,也刺眼。刺眼的她想要忍不住要落淚。
可是她不能。於是槿飛快地逃離這個地方,想要掩飾自己的悲傷,可是天不如人意,偏偏讓她在快要逃離時,扭傷了腳。
黃忠驚慌地衝上前,想要扶起她,卻被她揮開了手,她的悲傷像玫瑰花瓣,一片片地凋零,灑滿一地,“我不要你管!你走開!走開!”
黃忠不得不倒退幾步,雖然擔心她,卻秉持著紳士的風度,默默離去。儘管對這個女孩,心底有那麼一抹不可捉摸的情緒如此明顯,最後還是放棄去尋找這源頭。
槿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緊緊地抱著自己,害怕失去這最後的溫度。淡淡的哀傷束縛著心臟,像是要穿透般的疼痛。淺,卻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你們,不要原諒我……”
災難總是一波接一波地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