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值凌厲的目光一掃,小忠後面的話不敢再說下去:“奴才該死,奴才幫您盆熱水來敷一下。”
……
金鑾大殿上,靜的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彷彿能聽見。
滿朝文武大臣都屏住了呼吸,一個個震驚的魂飛魄散,事實上,不只是他們呆了,就連坐在寶座上的浩國皇帝也愣是半天回不了神。
秦不值想過無數個可能,但卻唯獨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完全呆住了。
反倒是一旁的秦或在聽聞軒轅硯的話後,從椅子上跳起來,失控出聲:“你說什麼?”
那張漂亮的臉蛋此刻扭曲的可怕,狠狠的瞪著站在一旁的軒轅硯。
軒轅硯微微一笑,對秦或臉上的扭曲視若無睹,平淡的再次重複著他下達的炸彈,炮轟在場所有人的心魂。
“郡主看上了十皇子,不知十皇子是否願意娶心顏郡主為十皇妃?”
“軒轅硯,你瘋了……”
秦或狹長的眸子,此時不再是多情的眸光,射出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感到陰冷和恐懼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姿態閒適卻難掩狂放恣意的軒轅硯。
和軒轅硯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對他骨子裡面的陰毒,他秦或當然心知肚明,他和他各取所需,各自利用,從來沒有所謂的信任可言。
但,他不敢置信,一夜之間,軒轅硯突然改變主意,違揹他和他之間的協議?他言而無信,他不奇怪。
他不敢置信的是,究竟是什麼原因?
竟然讓軒轅硯願意把他幾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他難道忘了,他付出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打入了阜國內部。
他突然抽身,整盤棋都亂了,損失慘重的不只是他秦或一個人,還有他軒轅硯。
軒轅硯微笑,卻未入眼,俊美的臉上盡是淡漠疏離。
俊美的讓人痴迷的面孔,一襲黃色錦袍,穿在他身上,比起坐在寶座上數十年的浩帝還要來的狂放、高貴、灑脫、瀟灑、淡漠。
這樣的姿態,這樣的魅力,驚心動魄。
此時,他唇邊掛著那抹承載著勝似閒庭信步的自信和悠閒,淡然的看向站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秦不值,語氣淡定的問道:“不知十皇子考慮的如何?是接受還是拒絕?”
秦或額頭上的青筋四起,他知道軒轅硯絕不會是在開玩笑的人,那麼,他是說真的,他不顧自己的損失出手保一個本該死的秦不值?
想到自己的損失,秦或恨的氣血不停的翻湧,軒轅硯,算他狠,此仇不報,他秦或誓不為人。
瞟了一眼似乎還陷入呆滯中的秦不值,秦或扭曲的面容,稍稍有些恢復,但鐵青的面色,足以顯示他的心情有多陰霾。
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太子殿下似乎是忘了十皇弟才只有十歲?難不成殿下就不心疼心顏郡主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
軒轅硯不是在乎阮心顏嗎?又為何讓她嫁給秦不值?
阜國,是他秦或的地盤,他軒轅硯再厲害,在阜國,也還是他說的算。
他就不怕,這浩國唯一的郡主,下場悽慘!
還是他太小看了他秦或?在阜國,十皇妃的頭銜什麼都不是!
哪怕阮心顏背後是軒轅硯,他要讓她死,在阜國,易如反掌。
“呵呵,十皇子還年輕,郡主雖然有十七了,但因為當年皇姐為了本殿求師,而早產,自小,本殿這個外甥女就體弱,外表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不瞞大皇子,本殿就只有這唯一的外甥女,當然不希望她遠嫁阜國,但顏兒卻似乎和十皇子極為的投緣,對十皇子甚是有好感。”
他不惜打亂全盤計劃,恰恰就是因為秦不值才十歲,五年過後,秦不值也才十五歲,饒是他有天大的能耐和野心,也不會是顏兒眼中的男人。
阜國雖有十位皇子,但真正有作為的,就只有四人,秦或算一個,三皇子秦覺,五皇子秦克再來就是十皇子秦不值了。
顏兒這次前去養狼,要養狼,而且是養一隻有野心的狠,自然需要吃肉,而其餘三人,就是顏兒需要喂狼的肉了。
是一塊肉,在顏兒眼裡就不會輕易變成男人。
當這些肉全被狼崽吃了,就算狼崽長大了,他也有能力把他吃掉,而且一根骨頭都不會留。
當然,這一切,是他絕對有信心,他的顏兒養一隻狼,絕不是問題!
兩人,四目,各有心思!
秦不值終於緩過神來,垂下眼片刻,再度揚起時,眸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