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一愣,劉皇后的生辰?
“王爺客氣了,婉兒豈敢。”就算是劉皇后的生辰,但劉皇后已死,或王又怎麼能出現在這裡?如今的鳳鳴宮可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
彷彿看穿她所想,秦或解釋道:“本王先行拜訪了皇后,經過皇后應允後,才來到後花園的。”
“既是如此,婉兒先行告退,不打擾王爺了。”諾大的後花園,水榭亭臺數不勝數,秦或偏偏說千波亭是劉皇后最鍾愛的,這話他騙別人可以,但不管他目的如何,動機如何,她沒必要在這裡與他周旋。
秦或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心意放在她身上,抬手示意她請便。
他如此乾脆,反倒讓婉兒心裡有些意外了。
壓下心頭的疑惑,她福身之後邁步離開。
秦或看著亭桌上的烏玄琴,眸瞳漸漸迷離,以往每年的今天,整個皇宮都會因為鳳鳴宮而熱鬧非凡,可是今天,卻鳳鳴宮依然是當初的鳳鳴宮,一切物是人非,除了他,不會再有人記得今天。
在琴前坐下,秦或閉上眼,母后,去舞的今天有兒臣陪著你,可是在今年的今天,兒臣卻沒有陪著你。
風,輕輕的拂過,合著琴音,任思緒飄遠!
琴聲悠揚,可以穿透四周,但比琴聲更悠遠的是心,是傷感、是懷念……卻遠在天邊!
穿過彎彎曲曲的水橋,身後傳來的琴音讓婉兒的腳步微頓,似是思忖了許久,她最終還是緩緩的回頭,看著坐在亭中正在彈著琴的人,心裡的訝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秦或會彈琴,不足為奇,但此時此刻,他彈的是烏玄琴,他指尖下成調的音質談不上美妙,但卻扣人心絃,悱惻難言的思念和渴望在琴絃上有著奇異的融合。
人心孤獨,缺了那一片的心房的空餘始終是空缺的。
多少歲月如煙雨飄渺,多少期盼渴望充盈。
此處路迢迢,但心卻無盡頭,俯視湖中春水,眼中春波碧蕩,卻點點春寒滲入心頭。
婉兒蹙眉,烏玄是有靈性的,但正因為它具有的靈性,此時此刻她聽到的聲音才格外的獨特。
沒有言語,卻似乎是在交流,與天,與地,與風,與雲,與水,有思,有念,有情,有怨還有不甘。
不掩飾的思念,不隱藏的朋盼。
。
在明黃色的紗幔裡,那一抹素如潔蓮的人,旁如無鶩的彈著自己的心聲,久久迴盪。
婉兒悄無聲息的離開,彷彿她從不曾停留過。
琴音嘎然而止,秦或緩緩的抬眸,看向剛才婉兒停留的方向,低頭掃過自己的指尖,滲透著妖豔的血珠,絕美的面孔淺淺笑靨彎彎如月,比白指上的血紅更妖豔。
雖然他做不到空靈平和,但他可以做到誠實,他的誠實心聲在烏玄琴下得到了最好的發揮,更能觸動人內心深處那一處柔軟的地方。
至今為止,他找不到阮心顏心裡柔軟區,那麼他退而求其次,陳婉兒為了家人把自己賣給阮心顏一輩子,在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就是親情。
017
阮心顏把玩著手中的佛珠,神態祥和嫻靜,似乎能與她手裡的佛珠融合在一起。
“放肆,你們給本妃讓開。”
跪在地上的青玉此時心急如焚,小姐千萬別中計。
聽聞外面的動靜,阮心顏的唇輕輕一彎,清冷的嗓音隨之而起:“讓蘭妃進來。”
李可恩氣急敗壞的小跑進來,首先看著的就是跪在地上的青玉,直到確定她安然無恙沒有受到阮心顏的私刑後,才緩緩的直起身,不只是恬美的面孔盡是一層冰霜,就連聲音也冰凍襲人。
“不知青玉犯了什麼罪,讓皇后娘娘讓人從臣妾宮中帶來鳳鳴宮?”阮心顏不發一言,就從她宮中帶走了青玉,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阮心顏慵懶一笑:“青玉姑娘機靈聰慧,甚得本宮心,這個人,本宮就向蘭妃要了,還請蘭妃割愛。”
她說什麼?
李可恩美眸圓睜,水眸燃起一股火焰,咬牙切齒道:“皇后娘娘未免太過份了!”她要了?她憑什麼一句話,她就得把青玉給她?她憑什麼?
“就憑本宮是皇后,而你只是個妃嬪,所以本宮不會過份,倒是蘭妃你,過份了,誰給你膽子敢指責本宮?”
阮心顏漫不經心的挑高眉對視著她燃燒著怒火的雙眸。
有人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她自然欣然接受這個事實了,要知道皇后這個位置,可是有人非要往她頭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