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顏擱下杯子,身子慵懶後靠:“五皇子忘了,本郡主可是與五皇子結下怨仇。”
秦克斂下眼後又揚起,看向她,眼中清明如鏡,淡聲道:“這件事,本皇相信是個誤會。”
“既然是個誤會,那我也不用擔心五皇子哪天找本郡主算帳了?”
“郡主多慮了。”秦克輕笑,面容真誠明朗,彷彿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際心顏輕笑:“暫時來說,本郡主還是相信五皇子所言,皆是句句屬實。”至於達到了目的後,話,就不是這樣說了。
秦克一愣,繼而眼神閃爍,笑而不語,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聰明人,有很多事,心照不宣。
……
自秦克被請進落庭居後,無論是坊間傳聞,還是朝堂對峙,氣氛都有了變化。
先是三皇子派的主使一品大臣操縱賦稅,控制國庫,貪髒枉法,罪證昭昭,靖帝震怒,抄其滿門。
而這個罪證提供者,正是十王爺秦不值。
十王秦不值以年僅十歲的稚齡,破例參政,而這推舉人,正是五皇子秦克。
朝堂上,風雲四起。
十王一上朝,一出手就倒了一個一品大臣,把涉嫌其中的一眾小官員,連根拔起。
自此,一石激起千層浪。
朝堂上,人人都心知肚明,十王如今是五皇子的人了,代替了原本六皇子的職務,也是五皇子借十王之手,開始剷除對付另外兩派了。
而坊間百姓,也因為十王一上朝,一出手就辦了一個貪官,而使其聲名大噪,引起爭議。
貴清宮。
林貴妃手中的玉碗摔的粉碎,面容氣的扭曲。
“母妃,稍安勿燥。”
相較於林貴妃的憤怒,最近在朝堂上大跌跟頭的三皇子秦覺倒是泰然自若,彷彿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
“皇兒,你還能安穩坐著?還讓母妃如何稍安勿燥,呂賤人母子都把矛頭直指咱們母子,都快騎在咱們頭上來了,哼,難道他們就沒有把柄在我們手裡嗎?皇兒,咱們就跟他們一較高低。”呂家後勢之大,也不及她林家根基深。
“再等一場好戲。”如果他沒猜錯,後面的戲才是重點,秦覺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
林貴妃驚喜:“莫不是皇兒有了妙計?”
秦覺搖頭:“不是孩兒有妙計,而是有人有妙計,咱們損失了一個一品大官系,但後面引來的,可不是一個一品大臣了。”既然她已經有了動作,自然會趁熱打鐵。
“有人?”林貴妃思考半響:“皇兒意思是指這次呂賤人想要對付的其實不是咱們?那……”就是東宮了,只是她的目的既然是東宮,為何又要損害皇兒的利益?
“母妃再靜等幾日,會有好戲的。”
“可是咱們的損失……那可是一個一品大臣和十數名地方官員被牽連其中,都被你父皇罷黜,這……母妃為你心疼啊。”這些都是皇兒多年的心血,如今一夕俱毀。
“放心吧,母妃,孩兒心裡有數。”秦覺眯眼,眼中陰森駭人,終於開始了,誰勝誰敗,現在還只是開始。
林貴妃看著自己兒子胸有成竹的樣子,倒也漸漸冷靜下來,不管如何,皇兒都不能輸。
落庭居。
阮心顏翻閱著手中的冊子,遞向坐一旁的秦不值:“看看。”
秦不值翻開,一目十行,待看清楚裡面的內容後,神情也凝重起來,謹慎出聲:“這……”會不會把她牽連其中?
似是看穿了他所想,阮心顏淡然出聲:“浩國並沒有牽涉其中,秦或的要求,浩國並沒有滿足。”因為她,某人臨時改變策略,所以他之前與秦或的契約如今對秦或來說,可是不小的衝擊力,這次她要為某人討回他的損失。
“可是我擔心,萬一父皇震怒,牽連到你,我……”他暫時還沒有這個能力護她周全,他不能讓她冒險。
阮心顏輕笑:“你忘了,還有一個秦克和秦覺。”
任憑靖帝如何對秦或寵愛,這份契約一現世,秦克和秦覺不趁機把秦或端了,絕不會罷休,這就是人心。
秦或身為嫡長子,在靖帝心中,一直是太子不二人選。
秦覺,秦克再如何受寵,但依然撼動不了秦或的地位,這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光憑呂林兩家的指婚,就足以看出靖帝對秦或的偏愛。
林呂兩家互相牽制,而秦或的勢力雖然也削弱了不少,但人心易變。
如果秦連一旦真的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