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而再,周而三的求證,他的懷疑表現出來,只會讓他更恨他。
因為,在他心裡,他從來就沒有把他秦不值當成是他秦靖的兒子,是有權利繼承他皇位的皇子。
他不把他當兒子,他又為何要把他當父親?
“父皇,那藥效很快就要退了,外面的人很快就會醒過來,兒臣不能再留下來了,否則會壞了四皇兄的計劃,父皇,您保重,四皇兄說您很快就會平安無事的。”這話都是他說的,但卻不是以他秦不值的名義說的,當然也不會有效了。
秦不值看了一眼外面,一邊緊張的把臉上的人皮面具貼好,一邊安慰著出聲,心裡則焦急的無法形容,他沒有把兵符交給他,他只能用這最後一招,如果他還不相信他,再耗下去也只不過是浪費他的時間罷了。
靖帝不言不語,只是用不明的目光盯著他。
這個兒子值得他信任嗎?
他真的只是為了來轉告安兒的話?
安兒說,他的機會就在眼前,錯過,就不再有下一次。
秦不值就真的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秦不值轉身走了兩步,似是想起什麼來一樣,回過頭,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飛快的上前塞入靖帝的嘴裡。
“父皇,您在這牢裡再等幾天,兒臣一定協助四皇子救您出去的,這是四皇兄交代讓您服下的藥丸,說是可以幫你療傷,兒臣先告退了。”
秦不值亳不遲疑的轉身,雖然他表面鎮定如常,但沒有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的心急如焚和憤恨,跨一步,重若千個沉重的讓他彷彿身上壓著一塊大山。
她精心策劃安排,為他鋪平了所有的路,但依然改變不了他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地位。
她,會不會很失望?
正當秦不值心情沉重,背後終於傳來了他渴望聽到的聲音。
“等……等等……”
秦不值心頭一陣狂喜。
靖帝決定賭一把,他被秦不值那一句,錯過,就不再有機會的話給懾住,儘管他心裡的本能直覺讓他對自己的這個十兒子的話半信半疑。
疑,是他不相信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信,是因為他相信自己那個不似是紅塵中人的四子。
半信半疑間,他決定賭一次。
秦不值回頭,卻沒有走回到他身前,只是緊張不安的看了一眼外面倒在地上的四人,語氣略微急促的道:“父皇,您還有什麼事?”
靖帝看到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喜悅後,原本還在遲疑左古搖擺不動的心,在這刻堅定。
“你過來。”
秦不值眼中露出不解,但還是乖馴的走上前了幾步,恭敬的出聲:“父皇。”
。
靖帝盯著他,神情凝重,緩緩的開口:“再靠近一些。”
秦不值依言再靠近了一些。
靖帝壓低聲音:“告訴你四皇兄,第一封,三尺題,暗中浮,安天地,你只要把它告訴給四皇兄聽,他自然會明白的。”以安兒的聰穎,一定會知道這暗寓的。
秦不值心裡一怔,但還是很快的點頭:“是。”
“去吧,朕等著你們。”
秦不值把四人身上的錢財銀子都搜刮乾淨後,把門鎖好,鑰匙還原,趁他們快要甦醒時期,趕緊搬離。
四名士兵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大驚失色,連忙奔到鐵柵,看著裡面關著的人還在,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地牢門還是關著的,鑰匙也在原來的地方。
“哎呀……”其中一人上摸下摸,驚叫出聲。
“怎麼啦?”
“是啊,怎麼啦?”
“我的銀子……”
眾人一摸,面面相覷一眼後,都是一臉憤憤不平。
“他小貴子什麼東西,竟然犯在咱哥幾個頭上,不給點他教訓,他不知道厲害。”
“對,走,稟報娘娘去,就說小貴子擅闖地牢,別說他,就是貴嬤嬤都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瘋了,貴嬤嬤可是跟著皇后四十幾年的老奴才了。”一名士兵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靖帝,壓低聲音道:“反正皇上也還在,咱們要稟報上去,咱們也吃不了兜著走,萬一小貴子反咬咱一口,說他是咱們請來的,怎麼辦?皇后一怒,咱們的腦袋都要搬家。”
“是啊,萬一小貴子有貴嬤嬤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不說皇后會不會放過咱們,就算皇后放過咱們了,以後貴嬤嬤會不會放過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