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從發生到完成,不過十秒的時候。
在場的人愣是沒有人可以回過神來!
喀嚓……喀嚓……
尖牙利齒嚼著肉骨頭的聲音在死靜的大街上如打鼓一樣竄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明明是六天酷暑天,卻讓在場所有的人自處有寒冬,硬生生的打著冷顫。
“……啊……”
圍觀的群眾中,不知道誰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聲,在這個酷暑伏天裡,毛骨悚然。
“嘔……嘔……”
“啊……”
兩旁酒樓、客棧裡面原本擠在視窗看熱鬧的人看見這一幕,不少剛剛才進食的人一陣反胃,控制不住的作嘔出聲。
馬路兩旁站立著,膽小過頭的人發出的尖叫聲一聲比一聲高。
驚醒了所有被驚呆的眾人。
原本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看好戲的秦或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驚住了,眸瞳不停的、反覆的收縮著。
秦不值站立在那兒,全身僵硬的不能動彈。
秦連駭的大驚失色,眼睛暴突,甚是嚇人。
全身都像是被血水裡泡過一樣的秦義眥目欲裂的看著自己右手掌消失在一隻狗的嘴裡,面容扭曲的令人不敢直視,牙齒咬的咯咯響,一半是因為痛,一半因為恨,斷斷續續,卻是拼盡全力,才怒吼出聲:“……殺……殺……殺了……他們。”
如果不是此刻撕心裂肺的痛,如果不是自己手缺了,如果不是血在湧,秦義死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而一旁的秦啟則沒有秦義的忍耐力,他痛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滾,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我的腳……痛……痛……”
兩方魂飛魄散,半天回不了神來的侍衛們終於回過神來。
唰唰唰……
一時間,在場所有的侍衛士兵都抽出了身上的刀和劍,蜂湧上前,衝了上去。
秦或看著這樣的場面,只思考了幾秒,就當機立斷下令:“住手。”
原本欲衝上去的兩隊人馬都回過頭來看著下令之人。
秦或看向被侍衛扶起來的兩人,嘴張了合,合了又張,努力了很久,才能鎮定如常的出聲。
“六皇弟,七皇弟,這件事情,本皇相信三皇弟和五皇弟也不會就此罷休,十皇弟,十皇妃當街犯下如此大罪,國法會制裁他們。”要殺,也要稍候再殺。
阮心顏膽大包天,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別說老三,老五了,就是老六和老七都不會放過她。
老六,老七是老三,老五的人,可以說是兩派的心腹,一個斷掌,一個斷腳,對兩方勢力來說,是不小的衝擊。
這樣,倒給他創造了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這兩派,無論哪一派,都可以置秦不值於死地,更何況是兩派同時得罪?
不過,倒也算是臨死之前為他做了一件好事,讓他的勁敵損兵折將。
至於阮心顏敢當街斬斷一國兩位皇子的手和腳,她不是愚蠢就是……可怕,但不管哪一種原因,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他樂於見到兩方自相殘殺。
秦義咬牙閉上眼,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一滴一滴的滑落,好半響才恨聲道:“把十皇子和十皇妃抓起來。”他不會放過阮心顏這個賤人的,讓她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他要讓她求生不能,求生不得。
秦不值複雜的看了一眼秦義、秦啟兩人,神情一斂,邁步擋在了前面,看著秦或,沉聲道:“大皇兄,臣弟先回府邸,等候父皇的宣召。”
他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做?她可知道後果的嚴重性?
儘管這件事,有可能讓他死無葬生之地,人人都恨不得置他於死地,既然都是死,他反而孤注一擲,選擇信任她,或者說,是相信軒轅硯。
秦或眯眼:“十皇弟這話什麼意思?”
“六皇兄,七皇兄的……傷,臣弟聽候父皇的處置,是殺是刮,臣弟絕無二言,但此刻,臣弟不會跟你們走。”現在被抓起來,比死了更難受,六皇兄的手段可是以冷酷出名,真落到他的手裡,嚴刑酷吏,沒有人能受得住。
秦連看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秦啟,再看著把唇都咬出血,也不讓自己昏過去的六皇弟,再看著兩派欲欲躍躍想上前的侍衛,眼睛一轉,在秦或耳邊附身耳語了兩句,秦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這恐怕由不得你了,來人,把十皇子押起來。”秦連上前一步,語氣強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