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真的該要好好想想,究竟該拿秦不值如何?
似是對眼前僵硬的氣氛視而不見,軒轅硯淡淡一笑:“今日二位皆是朕的貴客,不知兩位是否願意給朕幾分薄面?至於兩位想要切磋,待二位回國之後,可以自便!”
溫政年眯眼,軒轅硯這話很是興味?
秦不值如梅雨天變臉,彷彿剛才那根本就不是他,舉起桌上的杯,朝軒轅硯敬道:“舅舅所言甚是,是不值沉不住氣。”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阮心顏滿臉黑線,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秦不值當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軒轅硯眸瞳微緊,臉色掛著淡漠優雅的笑容,彷彿不在乎秦不值剛才的呼喚,又彷彿理所當然。
高深莫測的姿態讓在場人都猜不出他究竟是什麼想法?
宇文馳眯眼,目光看向軒轅硯,似笑非笑毫不客氣的奚落:“浩帝,請恕朕冒昧,天下人不曾聽聞畫公主除了心顏郡主之外,還生下了小郡爺,而且還當上了阜國的皇帝?”
軒轅硯不愧是軒轅硯,他一而再,再而三故意惹怒他,都未見有絲毫的情緒,就連秦不值的刻意試探,他都喜怒不形於色,真是深不可測。
軒轅畫滿腔驚怒,正欲出聲,阮南風輕咳一聲,以眼神壓制她的衝動,舉杯向宇文馳淡聲道:“小女與德帝曾是夫妻,德帝雖休離小女,但世人皆知,小女與德帝之間年紀相差甚遠,德帝至今未成年,休離一事,浩國該感激德帝的仁心宅厚不願意耽誤小女芳華,所以小女與德帝雖無夫妻之情,但卻有姐弟之誼,德帝喚皇上一聲舅舅,也彰顯了德帝與小女之間的姐弟情,並非沒有道理。”
阮南風話鋒一轉,語氣也微嚴厲:“內人雖貴為一國公主,但德帝也貴為一國之君,名義上,亦曾經是半子,這天下盡知,難不成馳帝陛下當真膚淺的只認定血脈?而沒有情義二字?”
宇文馳眼波微動,突地爽朗一笑:“駙馬之言,句句珠璣。”
阮南風淡淡一笑,卻笑未達眼底:“久聞馳帝性情中人,豪爽直率,有口無心固然可以理解,但陛下貴為九五之尊,且內人貴為一國公主,陛下三番兩次冒犯內人,內人顏面是小,造成兩國子民誤會是大,如果浩國子民誤以為大朗國存心給浩國難堪,明則來朝賀,實則來宣戰,這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本駙馬認為,於情於理,於民於國,陛下該向內人表示歉意。”
軒轅硯似笑非笑的揚眉:“馳帝陛下是來宣戰的嗎?”
宇文馳臉色微凝,沉默了幾秒後大笑三聲,也學秦不值變臉,臉上堆滿歉意,執起杯子朝軒轅畫微微欠身:“公主,朕多多冒犯,雖有口無心,但畢竟是口無遮攔,朕罰酒三杯,以示歉意,還請公主見諒。”看樣子不需要他宣戰,自會有人宣戰。
軒轅畫臉色雖有所緩和,但依然緊繃,但依然端起了杯,淡然道:“本宮接受陛下的歉意。”
溫政年心裡彎了九九八十一彎。
秦不值是打定了主意要攪渾這一湖水,只是,他想不通,究竟秦不值是吃定了軒轅硯什麼?讓他敢鋌而走險,拿浩國當盾牌使?
阜國雖內亂不斷,但秦不值手中掌握的權力假以時日,他統一是儘早的問題。
他,為何等不及?非要如此急成?這其中又是因為什麼?
而更讓他想不通的是軒轅硯又為何態度如此曖昧,雖然四兩撥千金,但——他並未直接表明立場。
如此模稜兩可的態度笑對兩方的試探,他,又有什麼目的?
浩國和阜國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如此詭異?
阮心顏蹙眉,秦不值的牙齒鋒利過了頭。
秦不值一直在留意她的動靜,看她蹙眉,心裡苦澀,他這樣做,她心裡是否會責怪他?
他也想慢慢來,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對她的思念,他迫切的想要強大,想要有機會迎回她。
軒轅硯不動聲色的掠過她的臉色,確定她的臉色是否有異,曲瀾青雖然一再表示她的病情還沒有惡化,只是初期,但他還是不放心。
一番劍拔弩張的唇槍舌戰,以宇文馳的以退為進進入了短暫的沉默。
幾國掌權者心裡各百轉千回,明面上卻都面無表情,誰也看不出誰在想什麼?
各國的文臣武將,包括底下浩國滿朝文武官員都在暗忖,這哪是朝賀新皇登基宴會,這分明是一個戰場。
沒有兵卒,卻是帝王之間,國與國的較量。
在場很多人心裡都很清楚,看似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