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郡主。”
阮心顏淡坐下,拉了拉寬大的衣袖,好半天才淡聲道:“陸姑娘,千里迢迢從京城易容跑到尚義城,是所為何來?”
全場驚愕,陸芊芊……好熟的名字!
想了想,不少人恍然大悟。
陸芊芊?
戶部尚書陳大人的外甥女,京城首富陸家小姐,擁有第一才女之稱的陸芊芊陸姑娘?
五年前,她與郡主還有相府無塵公子那一場轟轟烈烈的‘當街刺殺’事件,可是人皆盡知。
既然鬧開了,陸芊芊也不懼,眾目睽睽,難不成阮心顏還吃了她不成?
五年前,她能贏,今天她照樣能贏。
別人怕她阮心顏,她陸芊芊不怕。
再說,有蓉兒在,婉兒必定不會坐視不理,她可是——非常非常疼愛蓉兒。
而她堅信,蓉兒一定會護她周全。
撕去臉上偽裝的粗眉,露出姣好的面容,環視一遍全場人的目光,她豁出去了。
柳眉一揚,清柔的聲音大義凜然。
“郡主以為擺出一副淡然的虛偽樣子,就能抹去你曾經做過的一切嗎?”
嘶!不少人倒抽氣聲。
白家父子以及一些當地官神,更是嚇的面色蒼白。
傳言果真不假,這位陸姑娘與郡主果真是有深仇大恨,可是,她就當真不怕死?
要知道以郡主的身份,她眾目睽睽之下如此以下犯上,可是死罪啊!
不過,轉念一想,五年前,無塵公子在金鑾殿上當著皇上皇后的面,一怒為紅顏,刺殺郡主,不也……只是發配邊疆一年?
再加上陳大人,以及陸家,所以,這位陸姑娘才有恃無恐?
眾人的目光全都刷的一聲看向坐在那兒的阮心顏,心裡暗忖,這舊仇新恨,郡主是否……再如五年前那樣,當街斬殺陸芊芊?
對於陸芊芊的指責和眾人的目光,阮心顏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淡然平靜。
一旁的有豔等人看到主子越淡然平靜的神情,跟在身邊伺候這麼久,自然知道主子這種神情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心裡不由得為這位陸姑娘的愚蠢而冷笑。
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才女?狂妄自大的草包才是。
婉兒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了下來,芊芊的下場是她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顏兒,陸姑娘可能多喝了兩杯,才會冒犯。”
阮旭東看了一眼陸芊芊,再看看四擊凝固的氣氛,出聲打了圓場。
看著顏兒如此被指責他心裡固然不舒服,但是這畢竟是白府壽宴,他不希望顏兒動怒,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讓人見識顏兒的好,萬一……
其實對於坊間傳聞的那些,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有些事情確實是存在。
但顏兒身份尊貴,那時候畢竟年少不知事,恃寵而驕,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自從五年前諸葛無塵傷了顏兒後,他相信,顏兒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他不明白,奄平三年,又嫁去阜國兩年。
就算這位陸姑娘怨恨顏兒曾經傷害過她,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顏兒也受到了傷害,這位陸姑娘又何苦苦苦糾纏往日的恩怨不放?
阮心顏抬眸看向陸芊芊:“所以?陸芊芊要扮演替天行道的職責審問本郡主?”
“我……”陸芊芊語塞,但隨即挺直腰,冷聲道:“不平之事,天下人人可不平。”
一些人眼中露出欽佩之情,好一個不平之事,天下人人可不平。
天子犯法,尚且要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她還只是個郡主。
宋離並不在乎四周起了變化的目光,心裡啞聲失笑,這位陸姑娘恐怕才是恃寵而驕的人,而且完全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
她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突然間,他對這位郡主很好奇,很好奇。
。
“五年前,為何刺傷你,你心知肚明,那……不是你要的結果嗎?”這帳,她懶得跟她算,她倒好,一次次的撞上來,她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既然她想死,她也樂意成人之美。
阮心顏慢條斯理的看了她一眼:
“至於京城那些所謂的被毀容的不計其數的姑娘小姐們,陸姑娘有何證明那是本郡主所為?人證?物證?”
“狡辯,你仗著郡主身份,威脅利誘,她們當然不敢出現指證你了。”陸芊芊強自鎮定。
莫訣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