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不能改變妹妹的命數,如今也無法改變戰兒的命數。
“城主,少主,浩國方向一百里外傳來訊號。”雲伯稟報道。
該來的終究會來。
雲中子沉默,雲戰緩緩揚眼,淡聲道:“請!”
……
大廳內,端莊秀麗的雲夫人岐緋拉著軒轅畫的手無聲的安慰著,心裡悵嘆,軒轅妹妹整個人都憔悴不堪,想來這些日子受盡精神折磨,唉,發生這樣的事,也難怪她如此了。
這時候,她甚至忍不住的懷疑,當年她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當年她沒有因為不忍而逆天改命送了一女於她,今天是不是就不會有如此悖人倫天地的錯誤發生?
正堂兩邊,阮南風與雲中子名坐一旁。
“阮某攜內人不請自來,請雲城主見諒!”阮南風起身拱手道。
雲中子回禮:“駙馬這話就見外了,雲中城與公主駙馬頗有淵源,早就不是外人了,公主駙馬儘管寬心住下來。”
說完回頭吩咐雲夫人道:“夫人,公主虛弱,你陪公主去廂房休息吧!”
雲夫人微笑:“老爺說的是。”
“軒轅妹妹身體要緊,我陪你回廂房。”
軒轅畫點點頭,她確實很累,她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心裡壓著的大石頭越來越沉重,讓她喘不過氣來,更別說能安然入睡了。
她也不敢入睡,她怕夢裡會因為痛苦而癔語,擔心阮大哥察覺。
阮南風起身朝雲夫人拱手,感激道:“有勞雲夫人照料內人了。”畫兒與雲夫人多年相識、相知、相交,有她陪著畫兒,對畫兒必定有好處。
雲夫人還禮,輕拍了拍軒轅畫冰涼的手,情真意切的有感而發:“駙馬不必多禮,我與軒轅妹妹脾性相投,情同姐妹,照顧她是我份內的事。”時間匆匆,當年的那個天真不知愁的小姑娘也歷經滄桑苦難了。
……
夕陽如血,眼見著天與海成一線,站在高高的望海亭中,迎面吹來陣陣海風,帶著海的鹹澀氣息,看著海面上一道道猛烈的浪衝擊著巖壁,激起飛騰的浪花。
軒轅畫眼眨也不眨的凝視著與海面連成一線的殘陽,整個人都恍然若失。
“軒轅妹妹……”
雲夫人停步,接過身後婢女手中的披風,揮手示意她們退下,獨自輕步踏上石階走上高亭。
“在房間沒見著軒轅妹妹,我猜想妹妹一定在望海亭,這才尋了來。”輕輕的把披風披在她身上,雲夫人笑道。
軒轅畫迴轉頭,看著雲夫人,突然淚流滿面。
看著她滿臉的淚,雲夫人一怔,拿出錦帕輕輕的替她拭去淚,憐惜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軒轅妹妹又何需耿耿於懷?”當她接到她的信,說是要把自己唯一的女兒許配給戰兒的時候,她就料到了她的心思,只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很多事情,前世因,今生果,天數註定的。
軒轅畫痴痴的在石椅上坐了下來,喃喃自語,似是問自己也似是問雲夫人:“我錯了嗎?”如果二十年前,她沒有上雲中城,她和阮大哥的孩子就不會死,也不會造成今天的一切。
雲夫人以為她問的她試圖阻止浩國立後一事,輕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你的心。”天下無不是父母,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更好?她能明白軒轅妹妹的心情。
軒轅畫抬頭,直盯著雲夫人。
。
雲夫人被她盯的全身不自在:“妹妹?”
接下來,卻被軒轅畫的動作嚇一跳。
撲通!
軒轅畫重重的跪在了她面前:“這些年來,夫人待畫兒情真意切,軒轅畫也早以視夫人為姐姐,今日妹妹走到絕路,有一事相求。”這麼多年相交,她自然也明白緋姐姐非普通人。
“妹妹這是為何?快快起來……”雲夫人連忙上前攙扶起她,被軒轅畫阻止。
抬頭直視著雲夫人,軒轅畫眼神堅決:“妹妹知道這一請求是在強人所難,但如果不是妹妹已經走投無路了,又怎麼會如此為難姐姐?請姐姐成全。”
雲夫人急切的攙扶她:“我們姐妹倆,何需如此見外,妹妹快快起身。”
軒轅畫堅決不肯起身,冰涼的手緊緊的抓著雲夫人的手。
手被抓的生疼,雲夫人秀眉輕蹙,知道不讓她說清楚,她是不會起身的,只好問道:“妹妹想要姐姐做什麼?”浩國立後一事,已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