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血液出了問題,以人體造血器官的功能,完全可以自主換掉異變的血細胞,呈現新鮮的血液在人體迴圈流暢。”
兩人對於她的問題,詫異的相視一眼。
曲瀾青眉宇微擰,眼中有著凝重:“娘娘的意思是說,娘娘所疾並非體內的血出現異變?”
阮心顏張嘴,隨即皺眉,心裡沉思片刻後,她淡然:“本宮失言,二位暫且先不要將本宮剛才所言放在心上,本宮相信二位得出血體異變這個結論並非只是猜測,本宮想要知道的是,二位的案例是否成功?”
二人再次一驚,曲素秋看向曲瀾青。
曲瀾青心中暗忖,好敏銳的心思,他可以確定皇上並未將診治方法告訴於她,她卻心中瞭然?
見大哥一直未出聲,曲素秋略一沉思後,毅然道:“既然娘娘心中瞭然,那素秋也不妨實話實說,大哥確實尋得一位與娘娘症狀類似的病患以血換血的診治方法進行驗測,第五個人活著。”
阮心顏垂眸,第五個人,前面死了四個?
“我們把那位病患的少許血推宮換到病患兄長、兩位姐姐和母親,最後是病患的父親至今活著。”換了血之後,第五個人也必死無疑。
阮心顏縱使心裡波濤洶湧,面上也保持著雲淡風輕,以直系家屬的血來換,那個男人……讓她如何不心疼?
曲素秋忐忑不安的看向曲瀾青,瞞是瞞不住的,既然這位皇后問起,她當然據實以告。
曲瀾青看她垂眸,神色平淡,並沒有出現驚慌之色後,才以眼神示意一旁的人稍安勿燥。
阮心顏在心裡無聲輕嘆,揚眼看向坐在對面神色雖然鎮定卻眼露忐忑的兩人。
“你們退下吧。”
曲瀾青聞言,欲言又止,恭敬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曲素秋深看了她一眼,恭敬福身後退了出去。
怔怔的看著湖面落花凋零,阮心顏幽幽輕嘆,她從來不是心軟之人,但是,她卻真切的為那個男人而心疼。
她的愛和他相比,何其的薄弱?
他為她做到如此境地,她不會聖女的去控訴他的無情和殘忍。
反而在心裡審問自己,自己給他的愛,是否足夠?
曲家莊是他的暗勢力,是醫者,也是殺者,自然不會將這些拿人命做試驗放在眼裡。
那位病患或許只是普通人,他們的親人一個個拿來試驗,生與死,在這樣的時代裡,由不得他們自己作主。
但還有一個她。
直系親屬,在這個時代,這具身體,首當其衝的是軒轅畫夫婦,其次的就是阮家,再來就是他。
那三成的機會,需要幾條人命去試?
假如所有的人都試過後,只是徒勞呢?
他或許沒有想過,只是他願意去賭。
……
浩國皇帝軒轅硯悖五常,亂人倫,誅殺賢忠之臣,立自己的親外甥女為後,引起天下震動。
各國前來朝賀的帝王在回朝後,青雲海域有史以來進入了一個上百年來最嚴肅凝重的狀況。
大朗國皇帝宇文馳以受辱挾持觀後禮之名討伐浩國,五十萬大軍壓境叫陣。
騰國、林國均發出了書面戰書,要求浩國皇帝割地劃海域賠償作為道歉平息在浩國所受到的屈辱,否則,在一個月後,將會大軍壓境!
三方戰書一下,天下人人惶驚之餘,也把目光投向了阜國。
因為,阜國並沒有和大朗、騰國、林國一樣發戰書,相較於三國的大動靜,阜國卻平靜的詭異。
而浩國各海域邊疆也不見絲毫的動靜。
浩國皇宮景琉殿。
軒轅硯靜靜的倚坐,蘊含著渾然天成的霸氣和戾氣。
一名黑衣身影飄然如煙,跪立在書桌前:“啟稟主子,公主和駙馬似是往雲中城方向而去。”
聞言,軒轅硯嘴角冷雅的上揚,黑眸淡漠深沉:“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雙深沉墨黑的眼睛熠熠生輝,逼人的氣勢裡,流轉的都是掠奪,撕殺,殘虐,還有冷到骨子裡的無情。
黑影恭敬出聲:“是。”
軒轅硯執起書桌上的密函,上面寥寥數字,卻寫著讓他心安的內容,驗測成功了,三成機會,成功了一半,不是嗎?
他說過,哪怕是隻有一成機會,他也要試。
他也說過,為她,他不惜成魔!
絕情也好,殘虐也罷,在她走進自己眼裡時,他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