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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換了一件乾淨的布袍,臉色雖然憔悴,神采飛揚,文質彬彬,竟有幾分學院夫子們的樣子。

小花看著便道“原來你是這個樣子的,我初看你時,還以為你是個鬼了。“笑嘻嘻又問道“你和風將軍有什麼仇,他要那樣對你。”

方君論聽問,卻是搖頭長嘆一聲,“其人無罪,懷璧有罪。他抓我並非我得罪了他,而是他想從我這裡要一樣東西。”

小花小腦瓜轉不過來,“什麼東西這麼重要,你給他就是了。”

“這東西於我倒並無價值,只可惜關係著黃河兩岸幾百萬百姓的安危,我一死有何足兮,總不能讓天下生靈塗炭。”

小花見方君論說的文縐縐的,摸了摸小臉,吐了吐舌頭“什麼東西,如此厲害,要取幾百萬人的性命嗎?“

方君論摸了摸小花的頭,慈愛的說:“丫頭,你知否如今天下大亂,諸國紛爭,都想你吞了我,我吞了你,連年兵戈,百姓已經苦不堪言。我平生最愛探訪山川地理之勢,鑽研河川走向,一心想著效仿先聖大禹,為百姓善用水利,卻沒想到一生所學,居然被人脅迫著要讓黃河改道,以助他攻城奪地,這生靈塗炭之事,我是寧死也不會做的。”

小花聽了,也是點頭,卻仍不解“這黃河之水,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麼。“

方君論點了點頭,“水乃萬物生養之源,只有運用水利,百姓們稼穡耕織才能獲得豐收,百業才得以興旺,一旦黃河改道,洪水氾濫,先不說死傷無數,百姓們失去生計,流離失所,就只能活活餓死。”

“啊,這風將軍如此狠毒。”小花聽的明白,眉頭一蹙。忽又記起孃親曾教自己培土育苗,忙忙的又問道“我孃親說,莊戶人家只盼風調雨順,便有好收成,可是如果雨水錯時而至,不是旱便是澇,往往顆粒無收,莊戶人家辛苦一年,都是白忙一場。”

方君論點點頭,卻又似不以為意“看天吃飯,是幾千年來百姓的法子,但如果能善用水利,雨水盛時導之蓄之,雨水枯時分之用之,則再無飢餒之憂了。”

小花似懂非懂,卻也覺得其中大有學問,不由拉著方君論東問西問,方君論倒也是有問必答。

一連又過了幾日,休哥和蕭將軍等人均是再未露面,李嬸只一日三餐送了飯菜過來,囑咐他們不要出門,自己也不多留。小小一個庭院中,只剩了小花和方君論兩人相對,兩個人雖然年歲相差甚遠,但談的非常投契,居然成了莫逆之交。

方君論四海為家,遊歷甚是廣泛,說起所見所聞,滔滔不絕,小花聽的是嚮往不已。方君論見小花雖然是一介小小的孩童,從小生在司徒府中,卻對山野之事並不陌生,也是暗暗詫異,又見小花天資聰穎、求識若渴,便天南地北,昏天黑地的侃起來,只從塞北一望無際的草原,白茫茫的牛羊,說到南海深礁下的漁人,叢林中吃人的大蟲,只聽的小花恨不得從腦子裡長出幾隻手來,把這些故事統統塞進腦中。

一晃七八日已過,這日卻是淅瀝瀝的雨水不歇,方君論拉了小花坐在簷下,說著珠河岸邊兇猛的大魚,那魚渾身硬甲,不僅橫行水中,還能潛伏於岸邊草叢裡伺機傷人,小花正聽的心驚肉跳,忽見大門吱呀一響,腳步紛至,抬頭一看,卻是日日夜夜放心不下的燕燕、賢哥哥和德讓哥哥,和休哥等人一起閃進了院中。

小花又驚又喜,迎了上去,見燕燕臉色雖然蒼白虛弱,卻圓睜著一雙大眼正望著自己,兩人劫後重逢,不由抱在一起哭做了一團。

二人哭的夠了,方才抬頭,只見一眾人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不由雙雙紅了臉,尷尬不已。卻聽見耶律賢輕輕叫了聲“小花。”一雙溫柔的大手輕輕撫在了頭頂。

小花望著耶律賢一笑“賢哥哥,你的傷好啦。”耶律賢點了點頭。

原來當日風行空剛擒走小花,地府鬼佬便已趕到,看到嘶嚥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年,嘆了口氣,忙忙將受傷的三人轉移到另一處地方,自己拉著少年的手,說是去救人,卻再沒回來。耶律賢和韓得讓養了幾天的傷,眼看著燕燕也有所好轉,便再也待不住,暗暗回到了宜安城,正好遇到前來接應的蕭將軍和休哥,方知他們截下了小花的囚車,便不顧傷勢尚未痊癒,和眾人一起趕到了淮安。一路上竟是再未遇到風將軍的圍追堵截,只是地府鬼佬和那少年卻也似乎消失無蹤。

小花聽了,不由的為少年擔憂起來,不過他身邊有個連風將軍都忌憚的地府鬼佬,應該也能將他護的周全,只得將一顆心先放回肚子裡再說。

正和燕燕小聲說著話,卻見李嬸的聲音從門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