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回到宮中,早有宮人上前,將她領回到平日居住的偏殿內,只見那殿外站了成百上千個魁梧高壯的兵士,將門前門後,裡裡外外守了個嚴嚴實實。連韓德讓也不敢回營,只在偏殿外收拾了一處空房,權且安歇。
小花見了,心中鬱悶不已,將宮人趕出屋去,一個人氣憤憤地坐在塌上,生了白天悶氣。折騰了大半夜,終於還是抵不過沉沉睡意,合衣倒下,一覺便已天明。
小花醒來,見自己全身上下汙穢不堪,嘆了口氣,叫了宮人,卻是要沐浴更衣。宮人見小花不似昨夜般惱怒,一個個如逢大赦,趕緊端了熱湯進來,為她淨身。
小花命宮人統統出去,自己脫了貼身小衣,撲通一聲跳進熱水裡,也不管是否激得水花四溢,只在水裡唉聲嘆氣。見左右也想不出一個主意,便散了一頭烏黑的長髮,將頭深深埋進水裡,一俯一仰之間,自覺有趣,一身焦躁之氣才略減了些。
正自己解悶,募地卻瞥到門口似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小花大驚,忙撥開了臉上的水珠,卻是耶律賢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屋內。
小花張開小嘴愣了半響,回過神來,大叫一聲,一頭便扎入了水中,只露出一頭秀髮漂浮在水面上。直到在水底實在憋不住了,方才探出頭來,長長呼了一口氣。睜開一對大眼,卻見耶律賢一臉痴迷,正眼眨也不眨的望著自己。
小花又羞又氣,連話都說不圓了,“皇上,皇上,你,你下流無恥!居然偷看,偷看我…”
耶律賢一呆,似乎此刻方才醒轉了過來,面色一紅,趕緊扭過頭去,只是一雙眸子全無焦點,也不知道再看什麼,看到了什麼。
小花窘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用手緊緊護住肩頭,將秀髮掩在胸前,大喝一聲道:“皇上,虧小花還將皇上視作正人君子,沒想到卻是個齷齪不堪之人,如此行徑,若傳了出去,不知皇上日後如何面對大遼子民。”
耶律賢聽了,忽然冷笑一聲,轉過頭來,瞪著小花說道:“朕何時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你們漢人那套虛禮偽儀,朕半點也沒有放在眼中。更何況你遲早要做朕的皇妃,朕即便今日多看你幾眼,又能如何?”
小花聽了,咬了下唇,用手指著耶律賢的鼻子,氣的是全身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耶律賢見了,心中倒有些不忍,伸手拂了拂水面,果見那熱水已經有些涼了。
耶律賢見小花面色蒼白,怕凍病了她,輕嘆一聲,走過去為她取了一件錦袍過來,募地卻見到放在一旁的小衣,心中一動,輕輕拿了起來,對著光線一看,只見那小衣之上密密麻麻無數倒鉤軟刺,正泛著烏黑的光芒。
耶律賢冷笑一聲:“看來終南仙翁果然收了你這個好徒弟。沒想到你中毒是假,暗中調配毒藥是真,只騙的朕像個傻子一樣,任你予求予舍。哼,你說朕不是個正人君子,你這暗中鬼鬼祟祟的功夫,又是什麼俠士所為?”
小花聽了,雙頰一紅,不服道:“我下毒只求自保,可沒有害人。皇上,如果不是我的毒藥,只怕你現在身在宋營,早做了趙匡胤的階下之囚了。”
耶律賢聽了,也不答言,忽地將小衣遠遠丟擲殿外,大喝一聲:“來人,將周姑娘所有衣物一概收了,一件也不許留下。”
宮人聽了,趕緊上前收拾了,小花在水裡,羞恨不已,卻又不得出來,大眼之中便集了滿滿一眶淚水,一顆顆滴落在了水面之上。
耶律賢走上前來,伸出一隻大掌,拂去她眼角的淚水,又輕輕捏了小花的下頜,想逼著她直視自己,卻不妨小花肌膚滑不溜秋,自己的手指已悄然滑落在她的肩頭。
耶律賢見小花玲瓏窈窕的身段在水下若隱若現,便覺一股熱氣從下腹直衝腦門,勉力定了定神,卻是口乾舌燥,胸中彷彿火燒一般,半邊身子已經酥麻在那裡。
小花見耶律賢突然之間雙目通紅,卻是不明所以,又見耶律賢伸開雙臂,似想把自己從水裡抱起來,不由嚇的驚叫連連,正躲避間,卻聽韓德讓在殿前氣喘吁吁大叫道:“皇上,出大事了,耶律壽元謀反,已在上京自立為帝!”
一語未完,韓德讓已奔到殿內,看到殿中景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趕緊俯身跪倒在地,將頭深深埋了下去。
耶律賢見韓德讓突然闖了進來,早已急忙拿錦袍遮了小花的肩頭,待要斥責韓德讓一番,畢竟謀反之事非同小可,只得怒哼一聲,一揮衣袖,匆匆走了出去。韓德讓見了,忙低了頭,跟隨而去。
第七卷 銀漢迢迢1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7…20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