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微微一愣,低頭想了又想,方才恨到:“周氏,寡人看在昌兒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了你。只是你如此嫉妒刻薄,雖由先皇指婚,又如何能母儀天下。寡人今日便先廢了你太子妃之位,貶為奴婢。日後若還有失言敗德之行,寡人定不輕饒。”
小花哈哈哈大笑三聲,正要說話,趙德昌已是站起身來,緊緊捂了小花的嘴巴,厲聲道:“愛妃,你休要如此任性妄為,父皇是何人,豈能容你汙言詆譭。你若不思悔改,小王便將你鎖在冷宮,讓你反省一世。”
小花聽了,眼眶一紅,眼淚已是滾滾而下,忽然奮起雙臂,揮手便將趙德昌打翻在了地上。周圍的侍衛見太子倒地,忙呼喝著衝上前來,只見小花舉起手中的一個小瓷瓶,咕咚咕咚將裡面的藥水盡數喝了下去。
侍衛見了,不由呆了一呆。趙德昌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見小花面色青灰,嘴角鼻翼都已是滴出了血來,嚇得是魂飛魄散,大喊大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宣太醫,宣太醫。”
小花緊緊按著胸口,只覺痛不欲生,一口氣提不上來,猛地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太醫們從殿外趕上前來,見她口眼緊閉,頭角低垂,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脈搏,搖了搖頭,跪地稟道:“啟稟皇上、太子,太子妃已經去了。”
趙德昌聽了,身子一軟,已是癱倒在地上,見小花臉色蒼白地躺倒在一旁,勉力用手撐了自己的半邊身子,手足並用地爬了過去,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裡,大叫道:“不,我不信,愛妃沒有死,她不會死的。”說著,用手將她唇角耳旁的鮮血一一拭去,低低泣道:“愛妃,你不要淘氣,你快點起來。我求求你,你快點起來。我答應你,我誰也不娶,我不要做什麼太子,我誰也不娶!”
殿中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有痛惜之色。趙光義見小花死在了自己面前,眼中也有一絲不忍,又見趙德昌摟著小花的屍體痛哭失聲,不由說道:“罷,罷,昌兒,你也莫要傷心。周家的女子個個都是紅顏禍水,死了倒也乾淨,寡人許你好好將她安葬就是了。這天下的美麗女子也不獨有她們姐妹二人,以後父皇再替你娶一房絕色的妾侍就是了。”
趙德昌摟了小花在懷裡,只覺得她的身體越來越冰涼,越來越僵硬,一顆心痛得如同在油鍋裡,聽到趙光義如此說,大叫一聲,睜著一雙淚眼,瞪著趙光義說道:“父皇,是你逼死了她,是你逼死她。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我後悔做了你的兒子,我寧願上天沒有讓我做了你的兒子!”
趙光義聽了,不由怒髮衝冠,正要拍案而起,見趙德昌摟著小花又哭又笑,只得將一口氣忍在了胸中,一甩衣袖,轉身出了大廳。眾人見他走了,便也急急忙忙跟在身後告辭而去。
趙德昌摟在小花在屋中放聲大哭,小安子默默在一旁陪著哭了幾個時辰,見趙德昌哭得連眼淚都幹了,仍是抱著小花不肯鬆手,便擦了眼角的淚水,跪倒在趙德昌身旁,說道:“太子爺,我們還是先幫太子妃入殮吧。”
趙德昌聽了,抬起頭來,大喝一聲:“誰說太子妃死了?誰說的,拖出去,給我打,給我打。”
侍衛們聽了,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小安子拖了下去。小安子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大哭道:“太子爺,小的知道您一定是傷透了心,只是太子妃已經死了,她活著便是日日受苦,死後又怎能不讓她安生。太子爺,我求求你,您若傷心,儘管哭一場,只是千萬不要折磨自己的身子。就是太子妃泉下有知,也一定是不忍的。”
趙德昌一顆心仿若被人挖了出來,哽咽道:“活著便是日日受苦,死後又怎能不讓她安生。唉,愛妃,我居然欠你這麼多嗎?你要死,為何不把我也帶了去,你剩下我一個,讓我怎麼活才能活得下去?”
素絹等聽了,在一旁痛哭不止。陪嫁的嬤嬤見兩個新娘在一旁也是傻傻地站了好幾個時辰,鼓足勇氣上前賠笑道:“太子殿下,如今雖說太子妃沒了,還有兩位側妃,你看…”
一語未完,趙德昌已是怒叫道:“滾下去,都滾下去,是你們害死了她,我一輩子再也不要看到你們。這個世上只有愛妃是我的妻子,除了她,誰也不配,誰也不配,都給我滾。”
兩位新娘聽了,都是癱軟在了地上,一旁的侍女們見了,趕緊上前把她們攙扶了下去。素絹見了,也有一臉不忍之色,忙轉身吩咐了眾人,讓他們好生照料著。自己與小安子兩個卻是跪在趙德昌身旁,陪著他哭了一夜。
趙德昌守在小花身旁悲痛欲絕,哀哀泣到天明,又從天明到天黑,嚎啕了一日,素絹見他滴水未進,正要再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