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鄭大人,宋軍正在池州城外搭建浮橋,不日便將渡江南下。沈將軍與我夫子本令水師前往池州會合,卻聽說鄭大人命水師原地待命,不知是何道理?”
鄭大人聽了,冷冷哼了一聲,方才答道:“某非沈都督到銅陵居然是向下官興師問罪來的麼?老臣聽說宋人仍在向峽口寨集結,行蹤不定,故命水師原地待命,又有何錯?”
小花朗聲道:“鄭大人,小女今日並非來問罪的,半月前沈將軍便已趕往荊南求援。只是我軍發現宋人正向池州城外的江面上集結,他們的水軍日夜不停,正在江中搭建浮橋。還請鄭大人以國事為重,儘快派人增援池州。”
鄭大人大笑道:“司徒小姐此言差矣,宋人想在長江上搭建浮橋,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自古以來誰曾聽說過?”
小花急道:“鄭大人,此事千真萬確,小花絕沒有騙你。你若不信,儘可以問問在座的商人,看宋人是不是正在江南大肆採購皮革,以做浮橋承系連結之用?”
只見其中一個商人聽問,急急站了起來,躬身賠笑道“司徒小姐,宋人的確是在採購皮革,只是與這軍中之事半點關係也沒有,小的們已經和鄭大人再三解釋過了,鄭大人也已同意江道復航,可見此等謠言絕對是無中生有。”
小花聽了,不由大吃一驚,忙道:“你說什麼,江道復航?莫非你們已將江南的皮革運到了江北?“
那商人笑嘻嘻地答道:“司徒小姐明察,宋人因北疆戰事需要,故才需要收購皮革。我南唐坐收漁人之利,竟是白白得了這許多利益,國庫中多多添些賦稅,可不是皆大歡喜。”
小花氣得在地上頓足道:“沒想到你們這些商人果然重利忘義。鄭大人,此事關係重大,你,你怎能如此草率從事。且不管宋人要那皮革何用,如今兩軍交戰之際,又豈能遂了敵人的心意。”
鄭大人冷笑一聲:“司徒小姐如何給本官安了如此大的一個罪名。此事我早已稟報給了司空大人,司空大人奏了聖上,方才命江道復航。南唐國小力弱,若是大宋能以我之誠,打消南征之意,又有何不妥?”
小花聽了,眼淚潸潸而下,泣道:“唉,皇上有心求和,哪裡知道此舉卻是將刀劍遞到了敵人的手裡。宋人有了浮橋,步兵南下指日可待,我南唐又還有何力抵抗。”
眾人見小花痛哭,心中都不由軟了一軟,只見那鄭大人也緩了緩臉色,說道:“宋人不知水情,方才做出此等荒謬可笑的事來,想那長江號為天塹,區區一個浮橋,如同小兒遊戲,我軍又何必放在心上。”
小花搖了搖頭,擦了臉頰上的淚水,方才說道:“鄭大人,只怕這浮橋卻不是兒戲。長江雖是天塹,自古能渡江而來的又豈止一個宋人。唉,事已如此,還請鄭大人儘快發兵前往池州增援,夫子與五萬大軍正在江邊翹首以盼,還請鄭大人速速發兵吧。”
鄭大人聽了,捻鬚想了半日道:“既然司徒小姐如此說,本官便先命探騎前往池州打探一下,若真如司徒小姐所言,再發兵前往也不算遲。”
小花急道:“鄭大人,前線軍情如火,如此耽擱,只怕宋人早已過江。還請鄭大人即刻發兵。”
鄭大人搖頭道:“此事關係重大,我要明日升帳與軍中將領們好好商議一下,再做決斷。”
小花見鄭大人百般推脫,再也顧不得了,將皇上的令符高高舉起,喝道:“鄭大人,皇上的令符在此,還請鄭大人馬上調兵遣將,增援池州。”
眾人見了皇上的令符,早烏壓壓在地上跪了一排,卻見那鄭大人立在一旁,皺了皺眉頭,冷笑道:“司徒小姐雖有皇令在手,只怕這軍中大事,也不是女流之輩便能妄加論斷。我南唐便是因那後宮干政,致使朝綱混論,民怨沸騰,本官就算拼了身家性命,也恕不能從命。”
小花氣的是渾身發抖,忽地大叫道:“鄭大人,若池州失守,日後你金殿之上,又有何面目面見君上。”
鄭大人冷冷一哼,昂首卻是走了出去。小花大急,正要上前繼續和他理論,卻見崔副尉在一旁緊緊扯了自己的衣袖,說道:“三小姐,如今多說也是無用,我們還是立刻回京面聖,請皇上下旨吧。”
小花跺了跺腳,沉吟了片刻,搖頭道:“崔副尉,請你速回金陵將此事面奏皇上。夫子在池州危急,我還需趕回去協助他。是我舉薦了夫子從軍,如果他有什麼閃失,小花一死也難贖罪。”
崔副尉急道:“三小姐,你一個女子,在亂軍中只怕更是危險,我受了司徒大人重託,一定要護的小姐周全,還是請小姐儘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