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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也是暗暗讚歎。每日大江兩岸往來巡視,便將小花帶在身邊,只恨不能將一生所學都教給了她。那長江南北何處山丘、何處溝壑、何處激流、自己一一仔細說與小花聽了,讓她一筆不差的描了下來;那水道下的暗礁淺灘、迴旋流轉、速度深淺,自己一一辨認給小花看了,卻是讓她牢牢記在腦中。

小花每日和夫子巡江繪圖,早將那真正的軍中主簿逼得是無事可幹,他便也樂得清閒,三天兩頭告假不斷。方君論見了,更是時刻離不開小花。今日一早見軍營之中四處不見小花的身影,料是到了耶律隆的帳中,便也匆匆趕了過來。

耶律隆和小花見方君論闖入進來,都紅了紅臉,趕緊分開。卻見方君倫一臉沉思,似乎並未留意到他二人有何異狀。

小花見了,忙問道:“夫子,你可有事找小花?”

方君論聽問,方回過神來,點頭道:“小花,昨日我們在江中巡視,你可注意到有什麼異常沒有?”

小花仔細想了一想,答道:“夫子,昨日夏末初秋,我卻見那江上略有薄霧,夫子可是問的這件事情?”

方君論笑道:“小花,沒想到你也注意到了。我昨日便有些奇怪,只是見那霧氣早早便散了開去,便也沒有多想。只是我今晨在江邊眺望,卻見那霧竟十分不小,可不令人奇怪。”

小花點頭道:“夫子,依你所見,這又是何故?”

方君論凝眉思索了半日,嘆道:“此處離江陵不遠,我看這裡山川走勢比別處格外險峻,且南北合圍。莫不是因此而地氣聚集,溼氣蒸氳,所以才特別多霧。”

小花心中一動,忙問道:“夫子,你莫非是擔心此處多霧,會令宋軍借濃霧之便偷偷渡江。”

方君論微微一笑:“小花,你所料不差,初秋便濃霧驟起,待到隆冬,只怕三米之外便已無法視物。更何況我昨日和你在江中,見那山勢窄處不過五、六百米,枯水時間江面收縮大半,卻正是強渡的最佳地點。”

小花點頭不迭,忽地想到一事,說道:“夫子,我和隆哥哥從北漢返唐,本想從江陵城過江,卻見沿江連一艘小船也沒有。我當日聽那些軍士說,宋兵正在徵集船隻,莫非離此處不遠,便是宋人的江北大營。”

方君論聽了,一拍大腿道:“果然如此。小花,夫子記得多年前曾遊歷到此,前面百里之外便有一地名喚為峽口寨,乃是漢江分支注入長江的一處入口,兩江之間卻夾著一個天然的彎道,可停泊千餘隻戰艦。難怪我們一路行來,始終找不到宋軍的水師大營,原來卻在這裡。”

耶律隆一直在旁邊默默聆聽,此時卻突然插口道:“夫子,依我所見,那宋人恐怕也和你二人一樣,也選了此處做強渡之地。此地雖然離我江陵、銅陵的水軍營地相距甚遠,但卻勝在可以攻其不備,且能切斷我兩軍與荊南援軍的聯絡,使首尾不能相顧。只是我看唐軍佈防,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裡,莫非皇甫將軍還未知曉敵軍的動機。”

方君論搖頭道:“如今看來,我軍應是毫不知情。唉,隆少俠,你有所不知,早在七、八年前,那趙匡胤便生磨硬泡,讓我皇將整個江南水文地圖交與大宋,如今大宋有備而來,卻是預謀多年了。”

小花聽了,默然良久方才嘆道:“夫子,你與那風行空相爭多年,只是不知道夫子可曾認識他的師父?”

方君論正自低頭苦思,聽小花這樣問,倒是呆了一呆,答道:“如何不識,他師父是大宋的太傅,統掌翰林院,學問淵博,乃是當今的奇人異士。我早年遊學汴京,倒也曾蒙他教誨,也算薄有師生之誼。”

小花聽了,不由吐了吐舌頭,笑道:“夫子,那你覺得自己與那個什麼太傅,誰又更高明一點?”

方君論聽了,呵呵一笑道:“太傅德高望重,名聞天下,夫子萬不敢與他一較高低。只是術業有專攻,這水文地理嗎,恐怕還是夫子小勝一籌,否則當日風行空直接去找他師父就是了,何苦要把我關在牢裡。”

小花嘻嘻笑道:“我也這樣想。只是夫子,這太傅卻還有一個弟子,乃是韓王趙德昌。我在宋營之時,曾見他所繪晉河和遼州地圖,竟頗有功力。此人年紀小小,謀略之深卻令人歎服。如果宋人真的要在此處紮營強渡,我看十有八九倒像是他的主意。”

方君論神色一動,緩緩道:“原來是他!當日他路過無錫,曾在我府中暫住,我也曾經見過數面。只見他日日手不釋卷,左右侍衛視如珍寶,卻沒想到竟然有這般本事。”

只聽耶律隆在一旁輕輕哼道:“夫子,小花枉自揣度,不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