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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肩為戲。吾剛詈罵,彼手一指,老軀當即昏絕,人事不知,及至蘇來,男子已渺。今夜復至,要接此女為妻。吾不允時,彼遂鞭抽此女。吾無奈,只得推緩數日,誑以妝奩未就。誰知狂風一起,已將吾孫女捲去,不知所之。“三緘曰:”此山妖也。老母不必悲啼,待吾略施法力,以除汝家之害。“於是真言念動,暗暗取出腸紼子,向空拋去,頃將妖與少女束墜堂前。三緘以斬妖仙劍執在手內,此劍飛出斬之,乃一豹妖也。豹妖斬後,轉視少女,有如死然。三緘以手擦其腦,愈擦愈力,擦之一刻,少女甦醒。老母詳言所以,少女跪地叩首謝恩。

次早,三緘告辭出戶,老母苦留不住,謝金弗受而行。剛至途中,狐疑已到,將所遇巨鳥告之三緘。三緘曰:“此鳥非他,即大鵬也,展翅能遮天日。”言訖,亦將昨夜收妖事與彼言之。狐疑曰:“吾師又立一大功德矣。”師徒止止行行,不知途去幾許。

一日來到南海,果然寬闊無涯,與東海規模大不相似。三緘師徒忙焚香炬,拜跪海岸,默祈大士護佑行藏。拜畢立視,但見海水興波,海鶴飛鳴。片刻之際,波中紅蓮萬柄,備極鮮妍,愈放愈多,難以數計。俄而變為五色,海岸皆開,轉眼視之,又合數朵為一朵,每花心內趺坐一佛。三緘見得,拜舞歡欣。

正樂賞間,微起一陣香風,蓮柄化為烏有,惟見煙波萬頃,綠浪千層而已。三緘暗暗稱奇,曰:“異哉,海水之變化莫測,真所謂菩薩境界也。”因謂狐疑曰:“汝見海中何物?”狐疑曰:“海中只有數十小艇,四散而推,久則相連,化為巨艇,中現三大金字曰‘大願舟’。舟住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望普陀推去。甫到崖下,化為仙鶴,飛入天際,不知所終。”三緘復詢紫光。紫光曰:“弟子所見,海水之中有青面紅發者,有綠面白髮者,各露半身,獰猙可畏。旋化美女,拈花微笑,嬌姿媚態,蓋世無雙。轉又化為金銀,遍海皆是。忽然海風一起,煙霧迷漫,散而無跡。弟子之所見者僅此。”三緘曰:“同一海也,入目各異,其中殆必有所肖也。不然,胡不同如此耶?”狐疑、紫光曰:“吾師所見又何如哉?”三緘詳細述之。狐疑曰:“師於大道得已深深,無怪所見如斯之妙。若弟子初入門下,道尚未得,故所見亦異師焉。”三緘曰:“據爾之言,艇名‘大願’,爾亦列在當度者。至紫光所見,必其用心猶在四害之中,未能洗滌殆荊須各立厥志,竭力造修,以使大道能成,師徒同聚首於大羅天上。”狐疑、紫光拜受唯唯。三緘曰:“南海難至,須玩賞數日,然後去之。”狐疑曰:“弟子昨夜用功後,自覺神疲恍惚間,似見樂道來此。”三緘曰:“心有所思,即門響簾開,如見故友,此皆妄想所致也。所以習道人第一要刪除妄念。妄念不去,終為道累焉。”師徒言畢,歸於海岸亭內,各用乃功。

且言樂道自分散後,仍返停雲閣,習師所傳之道。習約旬餘,思念三緘,遍市訪尋,無能得見。三至碧玉,亦恨難逢。

駕著風車,欲投南嶽,剛到兩歧山上,見妖怪漫山拱立如林,似有所候。樂道風車按下,隱身觀望。山精木怪漸聚漸多,東面四野雲迷,風聲甚嚴。未逾片刻,山川被煙霧遮卻,儼然化為一帶平原。只見妖物紛紛,向東奔去。樂道踱出林表,轉過山丫,見一女妖斜坐石臺,若艱於行路者然。樂道亦化為女子,緩步來至石臺而問曰:“道姑何往?”女妖曰:“去朝白帝耳。”樂道曰:“白帝為誰?”女妖曰:“爾亦妖部,如何不知?”樂道曰:“吾雖妖屬,素居海島,今始雲遊到斯,故不知白帝之名與白帝之事。”女妖曰:“前山小月洞中,有一白蟒,修成道法高妙,自稱為白帝子。凡百里內木怪山精,十日一朝,今其期也。”樂道曰:“群妖眾矣,豈無有能勝之者,而乃使彼一妖獨稱尊於是地耶?”女妖曰:“去歲南山一蟒,亦壓群妖,自稱赤帝神龍子,群妖畏甚,個個稱臣北面事之。白蟒乃一女身,與赤蟒相鬥數次,各吐寶珠一粒,一白一赤,不分上下。惟南蟒多煉一紫花棍,厲害無比,白蟒幾欲勝,南蟒將棍拋去,則俯首而逃之。白蟒奈此棍不何,亦傾心降之,往朝南蟒。南蟒見彼嬌美,欲以為妻,白蟒不從,南蟒甚恨於心。每當朝賀稍遲,則責以紫花棍四十,白蟒無奈,許與之配。殊知白蟒奸詐百出,許配後議定,必過廿日方與同龕,南蟒許之。

自是南蟒日與調笑為樂,白蟒索彼紫花棍,南蟒不予,白蟒惑以冶容,南蟒為色所迷,幾難自主。白蟒又曰:“吾與爾既為夫婦,豈有他意,一紫花棍而不予妾視,妾何樂以終身事君也?”言罷假以哭泣。南蟒得巧言之惑,以棍予之。白蟒接過手中,把玩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