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並沒走錯路,只不過好像有哪裡怪怪的,為什麼現在我會是躺著的姿勢。
而且身體的感覺,既溫暖又確實,這種感覺是肉體而不是飄渺虛無的魂體,奇怪,這裡不是妖界嗎?我的肉體若未毀壞,也是應該在人界才對。
就這樣躺著思考了一會兒,我才緩緩動了動手指頭,使用的感覺雖有點僵硬,但大致上沒問題,甚至可以說狀況比想像中來得好,一點都不像曾經被靈魂離開過的屍體。
雖很多地方還想不透,但現在這種情況是最好不過了,我手按在冰冰涼涼的地面,坐起身,目光漫不經心掃過地面,泛白澄靜的質感像是玄冰構造,卻不會太過冰寒,不知道是什麼怪東西?
抬起頭看向四周,才發覺我現在的位置正處在一處圓狀高臺上,高臺的邊緣是往下漫延開來的長長階梯,因為這裡的地理位置相當高,放眼望去盡是高山峰巒和纏繞在其中的白色雲霧,是相當奇異的高空風景。
我站起身,邊走邊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想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原因,正繞著圓臺邊緣行走,卻突然腳步一頓,目光因為觸及到什麼而整個人怔住。
那個是……背影。
一個背對著我,像是等待著什麼的坐在下方階梯上、既倔強又孤單的背影,獨自一人默默地坐在那裡。
看到時,我像被定住了身形,只能怔怔地看著,無法再做出任何動作。
似乎是感應到我的目光,對方轉過身,那雙血色眸子和我的雙眼對上。
措手不及,毫無準備,對我們兩人來說都是相同的情況,在那一瞬間,我們都來不及掩飾心中的情感,交錯的目光彼此糾纏。
明明只是一瞬間,卻進入到即使永恆時光也進不去的深處。
此時,巨大山鳥的啼叫吵雜聲突然響起,有著斑斕花紋的山鳥自附近山林處飛出,抖翅震出強烈巨風,揚開我的頭髮和衣裙,幾乎在同時間,就像在逃避著什麼,我們雙方移開目光的速度都太急太快,中斷剛剛短暫卻深刻的對視。
然而,雖很快就穩定下心情,心中曾有的震盪卻怎麼樣都消解不掉,那是有別於面對老師時的內心悸動,既突然又強烈,倉促間根本無法反抗。
這樣的異常情緒,讓我第一次對他產生恐懼的情感,為什麼等待我的人會是他,會是明明憎恨著我的火烏。
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我跟他,明明……明明就──什麼都不應該有,不應該存在著這樣等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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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寂靜吹著,在山鳥的噪音過後,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太過安靜。
這樣子,反而讓人更無法平靜下來,幾乎是用強迫的才暫時壓住內心所有騷動,我勉強自己抬起頭來,看向比我還早回覆正常、開始用力盯我的火烏。
只不過,他直視著我的樣子與往常略帶敵意的瞪視似乎不太相同,雖然同樣是執著到執拗的地步,同樣專心一致到完全無視周遭環境的程度,其中卻透著一絲讓人捉摸不定的情緒,眼裡滿是猶疑著……想確認我的存在的光芒。
看著他這模樣,我竟無法像之前一樣,無視他的瞪視不予理會。
也許,是終於有點理解……知道了一點點,關於火烏。
看著他,我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沉寂了下來,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並不是想像中那樣不把他放在心上,只是一直不去正視罷了。
知道了這一點,讓我內心感到一陣說不清的焦躁不安,因為,火烏不像佑京,不像赤獸,甚至不像亞蘭德,如果跟他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我又該怎麼辦?
突然,東方天際傳來長劍破空的尖嘯聲,打斷我這些幾乎可說是痛苦的思考。
有東西正朝這裡攻擊而來!!
沒有感受到危險,所以我沒有立刻現出妖爪,只是抬頭向東方望去,只見像一道像流星般的青色利芒劃過天際,朝這裡直衝而來,目標並不是我,而是不知得罪了什麼人的火烏。
沒有插手無意義戰鬥的必要,可以置身事外,我在心中打定靜觀其變的主意,向後退開幾步。
隨著天空中的青芒越靠越近,已經可以清楚看出那是一柄散發青色光芒的銳利長劍,這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道家御劍術?雖聽說過,但在妖魔兩界極少人修行這種正統的道術,從未看過,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記憶中,人劍應該是合一,而不是隻有一柄劍才是。
不過雖只是一柄劍,從高空射來的它卻發出如大山壓落才有的蘶然氣勢,震盪四周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