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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劉慧徵與蒲瑛、茂延以及幾位工友骨幹在緊急磋商著。 蒲瑛忍著心中的痛楚,亟亟吩咐:“不光慈惠堂,成都、南充幾個地方都得趕緊通知,一定要隱蔽好。” 劉慧徵疼愛地望著蒲瑛:“想不到我的瑛瑛還那麼硬氣。出息了、出息了。” 蒲瑛噙淚一嘆:“那是叫他們逼的。” 茂延顯然成熟多了。她主動請纓:“川大、文教界的,我去通知。” 劉慧徵驀然記起了誰,道:“抓走的人,我和茂延去找鄧錫侯,要看看他救不救得了,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 張�一鑽而入報告:“二姐在院子裡發現特務!” 劉慧徵詛咒著:“這幫狗東西!又咬上門來了?” 蒲瑛迅疾叮囑:“分頭行動,千萬小心!” 劉慧徵仍不放心蒲瑛,拉過�兒道:“瑛瑛,你要去見育明他們,把�兒帶上,他可比你熟。” 張�揚起小臉有點當仁不讓:“那當然,我可是‘老遊擊’!” 茂延在小弟臉上一拍:“又吹!” 蒲瑛欣喜地一把摟過“老遊擊”。 在川康綏靖行署,鄧錫侯主任不失禮節地接待著表老的夫人和大女兒。 劉慧徵屁股沒落座,話就出了口:“鄧主任你可得主持公道,這麼不明不白地抓人,哪還有什麼王法?” 鄧錫侯嘆了口氣:“國共和談破裂,他‘國大’又開得窩囊,這位委員長哪裡肯善罷甘休?只怕還會……” 劉慧徵心裡一抽:“你是大主任,一定得想想辦法救救周鋒他們。他們可都是一個心眼要民主、要救國家的好人哪!聽說幾個中央委員也……” 茂延介面補上:“嗯。像楊伯愷、於淵幾位老師。” 鄧錫侯苦笑了:“我這個行署主任,也只是委員長裝的一個門面。我……只能試試。” 鄧錫侯所料不差,徐遠舉沒有給行署主任面子,一紙手令,原封退還給鄧錫侯派去的貼身警官。 “很抱歉。請稟告鄧錫侯主任,此次是中央統一行動,地方不得擅自插手。” 徐遠舉有恃而無恐。 在培根火柴廠的家裡惴惴地急等回訊的劉慧徵,真沒有想到救人的希望就這麼破碎了。 茂延也氣得不行:“這個特務頭子真可惡!” 堂屋那邊傳來繼延的責問:“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這是張瀾家!” 劉慧徵與茂延相顧一愣。 真是屋漏偏遭連日雨。前事未了,又來“事變”。 堂屋外的樓道口上,兩個便衣緊瞄著閣樓。 劉慧徵氣不打一處來:“光天化日的,你兩人是來偷,是來搶,還是來打劫?” 便衣倒不氣不惱,回說:“噢,你一定是張瀾先生的夫人嘍?” 另一便衣道明來意:“我們想來租你家的閣樓,價錢好說。” 劉慧徵心下一記“咯噔”:“你就是搬一座金山來,我也不會租給你們。” “她不肯租?”獨候在大黃桷樹下的樂伯勳若有所料,倒不怎麼氣惱。 一便衣止不住嘀咕:“說是搬座金山來都別想!” 樂伯勳冷冷一笑,叮問:“見到我要的女人了?” 便衣頭一擺:“沒人。她房裡、辦公室,我們都去轉了。” “沒人?……哼!看他們還能蹦�幾天?” 蔣介石居高臨下,一面撇開了與共產黨的談判,也給了特立獨行,自行其是的民盟大懲戒;跟美國杜魯門要槍要炮,自己秘密運兵……凡此的“先期準備”業已就緒。 上海。槍擊上街遊行的隊伍; 重慶。渣滓洞裡彈壓爆滿的人犯; 西安。刑場。秘密槍殺成批的志士仁人。 國民政府眼皮底下的南京藍家莊民盟總部自然更不能倖免。 一批武裝軍警與特務,突然包圍了似乎顯得孤獨的小樓。 羅隆基剛想外出,見狀一愣,未待發問,人已被驅趕回屋裡。 民盟上海辦事處,更多的荷槍實彈軍警、特務如臨大敵般地截斷了正門、邊門的進出口。 鄰里街坊、過路行人一個個驚駭不已,膽大點的偷看一眼,膽小點的早已退避三舍。 集益裡8號的和成銀行宿舍,乃是重中之重,重兵把守。除了先前的便衣特務,又加盟進了武裝軍警。 恐怖的陰影死死籠罩著民盟。 1947年10月27日,張瀾、沈鈞儒、黃炎培、章伯鈞、史良、葉篤義等聚集在民盟上海辦事處商討對應之策。 張瀾衝著無形的目標,憤形於色地喝問:“這算是哪門子的政府?” 史良調侃著:“蔣介石先生未免太‘抬舉’我們民盟了。” 沈鈞儒提議:“去南京交涉。要求撤除這種囚禁犯人的做法!” 張瀾斷然頷首道:“是不是就辛苦一趟任之兄,會同在南京總部的羅隆基和葉篤義,一起代表民盟跟這個還稱作是政府的政府交涉。” 翌日,黃炎培身負重任,隻身搭火車趕赴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