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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拿去,或許能夠救救急……” 不可忘懷的往事使裘一春情難自抑:“我當時簡直傻眼了,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大省長,會這麼清貧?可偏偏又是真的!” 唐逸君也傻眼了,一樣地不敢相信:“天下真還有這樣的省長?” 裘一春愧悔交集,拳拳剖白著:“他把我當做兄弟,開導我人窮志不能丟,靠打劫是翻不了身的,要我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唐逸君恍然大悟。 “現在這個世界上,像張老先生這樣的人,太少太少了!他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軟禁著,就這麼叫蔣介石害了!” 裘一春的肺腑之言,頓令唐逸君感懷之下,自覺著義不容辭:“一春兄弟,我一定盡力。” 唐逸君找到了永嘉路的楊虎公館,拜會了楊虎。 年在花甲的楊虎而今仍掛著一個有名無實的虛銜,叫國民政府上海監察委員。他原本和蔣介石一道出生入死,在四一二政變中也沾上了共產黨人與工人糾察隊的血跡。因為看不慣蔣介石的翻手雲覆手雨的積習,日生齟齬,導致分道。在重慶談判時想約見周恩來的,就是此公。 唐逸君瞟見茶几上的飛機票,便投石問路:“楊大哥要去臺灣?” 楊虎苦笑笑:“是剛才毛森派秘書送來的,要逼我就範啊。” “誰還能逼楊大哥就範呀?” “還有誰?我那位‘生死之交’的總統大人!” “那你還去?” “不去,共產黨怕是不會放過我。二七年幫著蔣介石搞了四一二政變,手上沾著共產黨的血。唉!……” 唐逸君乘機進言:“你老是我的大哥,尊夫人陳華又是我的老妹子,為大哥著想,眼下倒有一個機會。” 楊虎神氣一提:“說說看。” 唐逸君故意說得口氣平淡:“虹橋療養院不是軟禁著張瀾、羅隆基兩位先生麼?一個是民盟中央主席,一個是副主席,都是共產黨的好朋友。要是你老出面,把他倆救出來,不就立了一大功?” &nbsp&nbsp

直面死神(8)

楊虎心下一動:“表老?” “楊大哥認識?” “在重慶見過面,是個大丈夫!” “那不得了?!” “沒有那麼簡單。一邊是共產黨,看來……中國是他們的了;一邊是蔣介石,要退到中國的一個孤島裡去了,容我再……想想。” 對於一個半截子入土的老將來說,這又是一次命運的抉擇。楊虎不能不三思。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段裡,一位氣質脫俗,穿著西裝的青年,找到了楊虎的另一處寓所,環龍路59號,田淑君的寓所。田淑君是楊虎的夫人。時近不惑。看上去,顯得年輕,有風韻,又知書達理。 田淑君迎進了來客:“吳克堅先生,請。楊虎馬上就到。” 吳克堅正是接收周恩來電報指示的中共上海地下黨負責人之一。時年三十。 吳克堅點點頭,坐落到寬敞的真皮大沙發裡。看得出,他雖然年歲不大,卻頗精悍,有神的目光又顯出坦誠。 女傭送上茶水,細心的田淑君便打發了:“你去吧,我會招呼的。” 吳克堅關心地問:“楊先生決定了?” 田淑君搖搖頭:“還拿不定主意。蔣總統隔三差五地派人來催,看來非得把他逼去臺灣不可。” “田夫人的意思呢?” “我是絕不去臺灣的,他也不該去;蔣介石的苦頭我們實在吃夠了!” 正說著,楊虎推門而入,一臉沉重。 田淑君欠身介紹:“這是吳克堅先生。” 吳克堅開門見山:“奉恩來同志之命,前來拜訪。” 一語將楊虎的一臉沉重突變成驚詫:“周恩來先生?!”他一把握住來使的手。 吳克堅送上電報道:“這是電文。” 楊虎急切地接手細覽,宛如聆聽到了周恩來的聲音:“請轉告楊虎先生,現在是他戴罪立功的時候了。延安等著你們的訊息!” 田淑君也備覺欣喜:“真是周恩來先生?!” 楊虎毅然決定:“請吩咐,要我楊虎做什麼?……是營救張瀾、羅隆基先生?” 吳克堅斷然點頭:“嗯。他們是我們中國共產黨患難與共的朋友。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救出他倆!” 田淑君頓生感悟:“‘患難與共’?!……你們才是真正的朋友!”她分明有所反指,移過殷切的目光激勵著丈夫。 楊虎自然感觸到了夫人之所指,看定吳克堅又問:“還有什麼?” 吳克堅從西裝兜裡掏出一份名單道:“還有這十六位同志,務請楊先生盡力營救。” 楊虎接過名單一看,橫下決心:“好,我楊虎只能對不起蔣介石了!” 吳克堅緊握住楊虎的手:“我代表恩來同志謝謝你!你自己也務請保重。” 一語激出楊虎的兩注淚光! 中國東海之濱的臺灣島。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