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簫,方伯濤。”看著從密室從走出來的那兩道身影,方辰臉上並沒有意外,他平靜的看著兩人,眼中的殺意絲毫不減。
“大膽豎子,怎敢如此對待族兄!你就不怕家法處置嗎?!”方伯濤突然怒斥道。
不帶絲毫煙火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聲色俱厲的方伯濤,方辰面無表情,道:“虛偽的傢伙,想殺我,儘管來就好了,何必囉嗦。”
這話語聲落下,方伯濤頓時神色一窒。表情無比難受,就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
“你放下齊陽,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好好談。”看著被方辰挑在長槍上,鮮血直流,氣息微弱的兒子,方南簫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暴怒,目光緊緊的看著方辰,一字一頓的沉聲道。
迎頭對著方南簫迫人的目光,方辰絲毫不懼,淡淡的說道:“把蟬兒給我送出來,要是蟬兒死了,就用你兒子陪葬。”
“那丫鬟還沒有死,我答應你,你先把齊陽放下來。”方南簫點了點頭,說道。
“二哥!”方伯濤聞言一急,馬上就能夠讓那賤婢開口了,這時候把他送給方辰,他們還怎麼置方辰於死地!
僅憑現在的情況,他們最多就是將方辰重創,甚至是廢掉,但要斬殺,還是不行的。因為一旦那樣做,其結果,是方南簫他們自己都承受不了的!
方南簫眉頭一皺,隨即眼睛橫了一眼身旁的方伯濤,令後者頓時不再開口。
“你們先將蟬兒帶出來。”方辰依舊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
“好。”深吸了一口氣,方南簫揮了揮手,一個侍衛頓時跑進了密室中。
數十息之後,有兩個腳步聲傳來。
握著長槍的手臂青筋暴起,承受不了轟然大力的矛身,發出了陣陣低沉的嘎吱聲,方辰漆黑的眼睛中飄蕩著的血絲越來越多,一股暴虐的殺意從他身上席捲開來。
“你們找死!”如同從冰川極地中飄來的一道冰冷之聲從方辰口中傳出。
視線中,青古大師和之前那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架著一個滿是鮮血,氣息極為微弱,似乎隨時都能死去的身影走了出來。
而這身影,赫然就是蟬兒!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原本緊閉著眼睛的蟬兒,忽然睜開了眼,她欣喜的看著不遠處的方辰,艱難的張了張嘴:“公……子……”
說話間,又有一縷鮮血從蟬兒的眼角流淌而下,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看著蟬兒時不時凸起一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湧動的臉頰,方辰壓抑著心中滔天的殺意,泛著血絲的雙目緊緊的看著方南簫,一字一頓的說道。
“哼,吃了老夫的噬心丸,你就算救回去,她也必死!”青古大師傲然道。他已經看出來,方辰對於這個丫鬟顯然極為在意,能夠打擊這個令自己受到巨大恥辱的傢伙,青古大師還是極為樂意做的。
“把她救治好,不然你死!”方辰冷聲道。話雖然是對青古大師的,但眼睛依舊緊緊的看著方南簫。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退縮,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隨著體內鮮血的大量流逝,方齊陽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了。
終於——
方南簫皺了皺眉,轉身向著青古大師說道:“滿足他。”
對於方南簫頤指氣使的態度,青古大師臉上閃過一絲不喜,不過看著方南簫隨即陰沉下來的面容,他心神一跳,不敢再露出什麼異樣,輕咳了兩聲,面露為難:“這噬心丸的解藥,我還沒有配置出來。”
似乎害怕方南簫和方辰不相信,青古大師連忙再次開口:“主要是其中有一味藥材實在太過稀少了。”
“救不活蟬兒,我要他死!”方辰沙啞的開口。他眼中的血絲越來越多,心中的殺意已經狂暴到快要壓抑不住了!
青古大師面色難看,而方南簫也沒有說話,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就在這時候,方辰手中的長槍忽然一縮,原本被掛在矛尖上的方齊陽頓時出現在了方辰手中。一手握著方齊陽的脖子,令後者的原本蒼白的臉龐慢慢變得一片漲紅。
“住手!我答應你!”方南簫喝道。
手掌稍微鬆了些許,方辰那蘊含著**裸的狂暴殺意的目光再次看向青古大師,令後者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
他之所以會幫助方南簫審訊蟬兒,就是因為在方家已經得罪了方青山等人,還被迫要免費為方家煉丹十年,相當於被幽禁了一般。為了擺脫這種日子,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