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能復生。如今天下太平,蒙古人被遠逐於塞外,周師伯等若泉下有知,也應欣慰瞑目了!”
邵一雄道:“誒,你們師兄弟久別重逢,那是天大的喜事,怎麼越說越傷感了?說點高興的不成嗎?”他是羅霄劍派的掌門,性子暴烈,嗓門洪亮,一開口就震得茶碗微微跳動。羅霄劍派是一個小門派,幾乎沒有出過什麼有名的人物,只是在江西、湖南一帶略有影響,無法和衡山派相提並論。
彭戈也笑道:“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我們還是談一談眼前的正事吧!”他是五行門門主,其貌不揚,身材粗壯,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亦是地方豪俠。
陳天雷心中咯噔一沉,乍做聽不出他言外之意,正色道:“兩位言之有理!宋師兄百忙之中率弟子回山歸宗認祖,我們自當舉行一個隆重的儀式。不過此乃我衡山派的家務事,外人不宜在場。陳某斗膽,請盧兄你們幾位暫時離開大廳如何?”
宋天德、邵一雄等同時望向盧淮西,看他如何定奪。盧淮西微微一笑,卻掩飾不住天生的陰冷氣息,“焚香拜祖,歸入門牆,對於普通弟子來說是頭等大事。他們的長輩無法到場觀禮,我這做叔叔的自然要責無旁貸地負起監督重任。”他一說完,宋天德立刻附和道:“沒錯,盧兄不能走。”
陳天雷皺眉道:“那彭大俠你們又有什麼理由嗎?陳某洗耳恭聽。”
彭戈等交換了一個眼色,齊聲道:“我們與盧先生共同進退,他不走我們自然也不走了!”
陳天雷哈哈一笑,沉聲道:“諸位想出種種藉口,無非是要替宋師兄撐腰罷了。陳某實在好奇,宋師兄三十年後突然興師動眾回到衡山,難道只是為了歸宗認祖嗎?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來闖江湖的,你們也不要拐彎抹角了,有什麼企圖就明白地說出來!”最後一句語聲轉厲,胡青鵬等弟子不覺按上劍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盧淮西輕咳兩聲,眼裡寒芒一閃,柔聲道:“陳大俠不愧是七大劍派的掌門之一,明察秋毫,心細如髮,佩服佩服!不過我們原本就沒打算隱瞞來意,相反還要光明正大的昭告天下,所以順路邀請了人證。宋兄不好意思明言,我替他說也一樣,其實很簡單,只要陳大俠讓出衡山掌門之位,我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彭戈等人臉色羞慚,一起低下頭去。
他的語聲雖然輕柔,但聽在陳天雷等耳朵裡,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劉天月甚至失手打翻了茶碗。衡山派眾人面面相覷,這些人是不是瘋了,竟然敢平白無故地欺上門來,威脅一派掌門退位!
陳天雷的涵養再好,此時也不禁臉色鐵青,怒髮衝冠:“胡說八道!這掌門之位是我師父臨終前傳給我的,天下皆知,至今已有十五載。即使我死了,衡山派掌門也不會落到外人手上,武林同道尤其是七大劍派同盟決不會承認的。你們不要痴心妄想!”
盧淮西微一示意,宋天德挺起胸膛大聲道:“陳師弟,你別忘了,我師父周自剛才是衡山派的正統傳人!當年若不是我師父下山參加義軍,把掌門之位讓給了曲師叔,今天哪裡輪得到你來坐?更何況我師父曾與曲師叔約定,只要他重返衡山,曲師叔就必須把掌門還給他。我師父雖然戰死沙場,曲師叔也已不在人世,但你我做晚輩弟子的,難道不應該完成長輩未了的心願,履行當年的諾言嗎?”
陳天雷冷笑道:“不錯,周師伯當初是和我師父有過這麼一個約定,但是我師父只答應把掌門之位還給他,並不包括你在內!如果今天是周師伯提出要求,我二話不說立刻讓出掌門位置,可惜的是他老人家已經長眠不醒了。至於宋師兄麼,你離開衡山派三十年,這期間你為本門立過什麼功勞付出過多少心血呢?你有什麼資格提出要求?你沒有為衡山派流一滴血,出一點力,卻妄想出任掌門,豈不是厚顏無恥,痴人說夢嗎?”言語尖刻,不留情面。
胡青鵬聽得痛快,差點不顧場合鼓掌叫好。
宋天德老臉微紅,啪的一拍茶几,怒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要忘了,我還是你的師兄!不論按年齡和入門的先後,衡山七代弟子中都以我為首!我沒有資格擔當掌門的話,就惟獨你有資格嗎?”色厲內荏,底氣有些不足。
尹天雲越聽越是惱怒,刷的立起:“宋天德,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想當掌門也行,讓我來秤一秤你的斤兩!如果你連我都無法打敗,就不要奢望向我師兄挑戰!”
宋天德冷笑道:“尹師弟打的好算盤!我若先跟你比試一場,消耗了過半內力,又怎能是以逸待勞的陳師弟對手?!呵呵,你當我是傻瓜嗎?”
尹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