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七星山莊的鎮莊之寶,百年前暗器宗師天星子的傳世傑作,從不外借他人,你是如何弄到手的?”
宇文政獰笑道:“很簡單,踏平了七星山莊,斷魂針自然就換了主人!你既然曉得它的厲害,省得我多廢口舌。今日之事你要如何瞭解,爽快點劃下道來?”
衣舞鳳道:“哼,事端是你們挑起的,你居然反過來問我該怎麼辦?出來行走江湖,卻靠著一具暗器庇護性命,你真替你的師門長臉啊!罷了,我也不想殺你,免得汙了我的手。你最好帶上你的人,立刻從我面前消失!”
宇文政裝做沒聽見對方的話中的譏諷之意,狐疑地問道:“你沒有其他條件嗎?”江湖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一戰,對方既然穩佔上風,沒理由就這麼輕鬆地放他們離開的。
衣舞鳳目光投向倒斃路旁的坐騎,道:“我的坐騎是西域寶馬,今天卻被你殺了,你說該如何瞭解?”
宇文政鬆了一口氣,道:“區區小事,不在話下!”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小袋寶石,拋到衣舞鳳腳下,“這裡面的寶石價值超過五萬兩,足夠你買十匹好馬了,權當是賠償罷!”見衣舞鳳沒有異議,忙吩咐刀奴將兩少女抱上馬車,一起驅車離開。自始至終,他的“天星斷魂針”都對著衣舞鳳,不敢有半點放鬆戒備。
胡青鵬眼睜睜地看著宇文政等人揚長而去,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忍不住大聲道:“公子,你為什麼要放他們走?那個宇文政乃衣冠禽獸,報復心極強,今日縱虎歸山,他日必成心腹大患!萬一他招來幫手,我們如何能夠應付?”衣舞鳳開始的時候明明怒火沖天,要把宇文政挫骨揚灰,結果三言兩語就把人家給放了,前後不一,讓人摸不著頭腦。
衣舞鳳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殺了他嗎?我擔心他狗急跳牆,反咬一口,我們就麻煩了。”嬌軀搖晃,玉笛竟拿捏不穩,啪的掉落在地。她臉色忽然變得十分蒼白,額頭滲出密密的冷汗,似乎被某種疼痛折磨著,駭人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低聲道:“快,扶我到僻靜的地方!”
胡青鵬一個箭步搶到她身旁,吃驚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衣舞鳳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我中了斷魂針!它的毒性太過猛烈,我快壓制不住了。”斷魂針發射時又快又密,並且專破內家真氣,她雖然盡力抵擋,仍被射中。
“什麼?!”胡青鵬如被五雷轟頂,兩耳嗡嗡作響。天星斷魂針的毒性他才親眼目睹過,當然知道衣舞鳳面臨著多大危險。他趕快將玉笛、寶石納入懷中,攔腰抱起衣舞鳳,縱身入林。他心急如焚,雖然懷裡的佳人柔軟芳香,卻引不起他半點遐想,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靠近溪流的草地,小心翼翼地放下衣舞鳳。
衣舞鳳取出貼身的匕首,遞給胡青鵬道:“我被毒針傷在左臂外側,你幫我把傷口附近的血肉剮掉,要快!”她的臉上已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黑氣,可以想見毒性發作時的迅猛。
“是!”胡青鵬輕輕割開衣舞鳳左臂的袖袍,一條滑膩白皙的藕臂滑出,暴露在空氣中,曲線柔和完美,散發著淡淡的處女幽香。他眼前一陣目眩,咕嘟一聲,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唾沫。衣舞鳳自然聽得清清楚楚,羞得連玉頸都紅了,喝道:“還不動手!”
胡青鵬神志一清,頓時面紅如赤,真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隙鑽進去。他定了定神,只見雪白的玉臂上端扎著一枚蘭色毒針,傷口附近的肌膚烏黑如墨,並有逐漸擴大的跡象。他又是一驚,知道這時萬萬不能手軟,輕聲道:“你忍著點,我動手了!”匕首一揮,把毒針和腐爛的皮肉同時剮掉,傷口噴出黑色的鮮血,最後慢慢變成了紅色。毒血飛濺過的地方,綠色的長草立刻枯萎死亡。
胡青鵬倒抽一口冷氣,反手擦著頭上的冷汗:“好了,幸不辱命!”心中更為擔憂,衣舞鳳雖然內功深厚,但終究是血肉之軀,能化解殘留體內的毒性嗎?那宇文政曾說過,針上的劇毒是無藥可解的!
衣舞鳳強忍著劇痛,輕聲道:“多謝!”移到溪水旁洗淨傷口的汙血,服了幾顆丹藥,立即調息打坐,專心驅除體內的餘毒。
胡青鵬看著她蒼白俊美的面容和緊鎖的眉頭,心中又是憐惜,又是難過,恨不能以身代她。他這才明白,衣舞鳳剛剛是強撐著擊敗了刀奴,若非如此,他們倆人都難逃一死。後來衣舞鳳要對抗發作的毒性,已沒有再戰之力,所以只能放宇文政一馬,而且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麻痺對方。可以想象的到,她當時是多麼的無奈和痛苦。胡青鵬越想心裡越痛,狠狠地捶著地面,如果自己武功足以打敗敵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