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頭走避,一邊嘶聲大叫。
只見殺氣嚴霜,劍芒所指之處正是餘財頭頂百會死穴。餘財但覺冷冽的劍氣當頭潑落,寒意直透骨髓,驚駭中本能地舉起匕首格擋。只聽嚓的一聲輕響,劍光落處,如切豆腐般將他的匕首、手臂和半邊肩膀削斷,鮮血狂噴如漿。餘財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呼聲,滾翻在臺上,嗚呼掙扎,血流滿身,令人看得心驚肉跳,直欲嘔吐。
白衣一閃,一個俊美無雙的年青男子已站在陳青華身旁,手裡提著一柄寒如秋水的寶劍,環目掃視著臺下的餘楚陽等人,面冷如冰,眼中盈滿濃烈的殺機。他左手靈巧的揮動,迅速替陳青華解開束縛,傲然宣佈道:“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畜生,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衣舞風!”胡青鵬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最討厭的人居然如神兵天降,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一舉救下了師姐。心中百感交集,反應卻是極快,著地一滾,將長劍重新撈回手中。此時強敵環伺,手裡沒有兵器的話無異於自掘墳墓,他可不想任人宰割。
“衣公子,是你!”陳青華吐出口中的軟球,不禁喜極而泣,一把抱住衣舞風的胳膊,滿臉的幸福陶醉。衣舞風眉尖微皺,心中分明有幾分厭惡。
餘楚陽眼見來者身手高強,下手無比狠辣,生恐夜長夢多,厲聲叫道:“併肩子上,不留活口!”剎時間殺聲雷動,眾人暴起發難,各種暗器兵刃齊往胡、衣二人身上招呼。
衣舞風手臂一甩,陳青華身不由己地踉蹌退後,長劍橫胸,不屑地望著最先衝到的四名高手,左手屈指一彈,一縷指風從刀光棍影中穿過,正中一人的眉心。那人眉心洞穿,死不瞑目地轟然仆倒。另外三人見狀大駭,氣勢頓時受挫,其中兩人急忙變攻為守,護住自身頭臉的要害部位,僅剩下一人盲目地舞棍猛衝上臺。
那使棍的好手驟然發現同伴沒有跟上,只有自己傻乎乎地衝到強敵面前,與衣舞風冷厲的眼神一觸,心膽俱寒,腿腳發軟,莫名其妙地撲通跪下,鬥志如冰雪般消融殆盡。衣舞風冷笑道:“廢物!”手起劍落,將對方連人帶棍砍成兩截。
眾人看見他如此冷酷的殺人手段,無不倒抽一口冷氣,膽小的人已經彎腰嘔吐起來。
突然,一條黑色的人影自人群中高高躍起,手上戴著尖利的藍色鋼爪,彷彿是一隻兇猛捕食的夜梟,狠狠撲向衣舞風,厲聲道:“小子莫狂,讓我閻九來會一會你!”
衣舞風瞳孔收縮,神色變得慎重,淡淡道:“原來是地府九鬼中的閻九!來得好!”面對敵人詭異萬變的鬼爪不閃不避,手腕急旋,劍尖在虛空中顫動如花,封死敵人攻擊的角度。他持的乃是胡青鵬的驚神寶劍,劍鋒銳利非凡,削鐵如泥。閻九自然識得厲害,怪嘯聲中似夜鬼橫空,不可思議地強行改變撲擊線路,忽然出現在衣舞風右側,雙爪掃了過去。衣舞風見招拆招,與閻九鬥成一團。
混戰一起,幾個欺軟怕硬的好手同時殺向胡青鵬。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少年劍術再怎麼高,也比臺上那位煞星容易對付吧!
殺氣逼近,胡青鵬早有防備,生死關頭出奇的冷靜,將敵人的殺招絲毫不差的映入腦海中,捕捉他們的動作中的每一個破綻,戰意熊熊燃燒。一個使槍的好手從左側踏步攻來,長槍攻襲上盤,勁氣十足。另一個用刀的好手從側後方殺到,雙刀絞動如蛇,陰險地划向他腳踝關節。而從正面攻到的劍手武功最高,使的竟是正宗的嵩山劍法,劍勢雄渾剛猛,力度驚人。他們三人雖然是第一次聯手對敵,但合擊之下有開山裂石之威,氣流攪動如狂。按他們的經驗推斷,胡青鵬在這種不利的局面下惟有縱身躍高閃避,不可能同時接下三人的攻擊。一旦他躍上半空,他們的下一招必能將他致於死地。
不料胡青鵬的舉動大違常理,竟然連人帶劍直撞向正面武功最高的對手。那劍手準備不足,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舍弱擊強,自尋死路,原本劍上蘊藏待發的力道驟然迸發,長劍加速,猛刺過去。
雙劍交錯,幾乎同時刺中對方的軀體。
那劍手咽喉生涼,全身精力忽然散失,喉頭荷荷有聲,一縷鮮血流了下來。
原來那劍手施展的是嵩山劍法中的一招“斜陽飛花”,胡青鵬在後山密洞修行時,恰好在巖壁上見過,當時巖壁上還註明瞭如何破解此招。因此胡青鵬看見對方使出這記殺招後,立刻記起破解此招的方法,對敵人招式的破綻和可能的後著變化了如指掌,不驚反喜,所以敢跟他對劍,搶先半拍刺中對手要害。由於他正遭到多人的圍攻,騰挪移動的空間有限,破解敵人招式時不能按照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