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閻九,憑什麼要告訴你聽?地府威名赫赫,查詢仇人這種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們吧?”
閻五不緊不慢道:“普天之下,膽敢殺我地府中人,有能力血洗衡陽餘莊上下八十七口,而且不留下任何線索的,只有魔教、白雲宗、青龍會、天下會、煙雨樓五家。青龍會的根基位於長江以北,煙雨樓的勢力侷限於江南,都不可能派遣大批高手深入湖南,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而白雲宗宗主已明確表態,閻九絕非白雲宗弟子所殺。至於天下會,他們的白虎堂主舒運傑也死於當晚,他們也在追查兇手,因此可以從名單上排除。那麼只剩下魔教的嫌疑最大了!偏巧衣長老在血案發生前後,曾在衡陽出現過。如此一來,答案便呼之欲出了!衣舞鳳,你還想否認嗎?”語氣漸漸轉為嚴厲,眼裡射出銳利的兇芒。
衣舞鳳冷笑道:“這純粹是你的個人推測,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帶人做的?”
閻五道:“怎麼,難道魔教中人敢做不敢當嗎?真教人失望啊!”
衣舞鳳明知對方採取激將法的手段,但怎能容忍有人看輕魔教,喝道:“閻五,你別說風涼話。不錯,閻九是我殺的,想替他報仇的話就放馬過來!讓我再領教領教地府的神功絕學!”
閻五身子一陣抖動,怪笑道:“果然是你!冤有頭債有主,閻九生前最喜歡玩弄美女,死後定然難耐寂寞,你就乖乖下地獄陪著他吧!”手腕一翻,指尖上閃動出一點詭異的白色火苗。他屈指輕彈,那點火苗飛落到地上,蓬的一聲輕響,立時燃起一片蒼白的火光,迅速蔓延至整個街面,向衣舞鳳腳下捲去。
衣舞鳳失聲叫道:“是地獄煉魂火!快讓開!”這是地府獨有的一種火屬性的奇術,任何生靈哪怕沾上一點鬼火,必定是骨肉盡焦的下場。
胡青鵬聽到這恐怖的名字,心知這白火必然毒辣萬分,急忙提氣躍高。就在這一瞬間,他看到空中橫亙著無數又黑又細的絲線,若非他眼力超凡,倉促之下肯定分辨不出它們的存在,一頭撞進這些絲線織成的羅網中。儘管他不知道這些絲線有何作用,但本能地感到了危險,硬生生頓住上升的身形,叫道:“小心上方,有古怪!”劍光急閃,長劍脫手射出,筆直地插在街心。他跟著單足踩在劍柄上,凝身立定。
衣舞鳳聽見胡青鵬的警告,暗自震驚,在半空中一個空心筋斗卸去升勢,輕飄飄地落下,纖足輕點,正好踏上胡青鵬的肩頭,如疊羅漢般站穩。在他們的身下,一片白色的鬼火燃燒正烈,火苗竄起一尺來高,卻沒有產生任何熾熱的氣流。
閻五驚異地看著他們兩人,頗有些佩服對方的急智,居然能逃過自己精心佈下的殺局。他其實預先在長街上空佈下了“搜魂網”,並特地將其染成黑色,只要敵人跳往高處逃命,就會自投羅網,沾染上致命劇毒。即使對方僥倖識破“搜魂網”的佈置,也無法在地獄煉魂火中立足,非被這鬼火燒得魂飛魄散不可。誰知結果出乎意料之外!他身穿本門密制的鞋褲,並不懼煉魂鬼火,冷笑一聲,踏步疾進,揮拳直擊胡青鵬的下盤要害。
胡青鵬暗叫苦也,對方只要將自己逼退半步,失去平衡落到鬼火之中,就能不戰而勝了!眼看對方拳風沉猛,自己空手難以抵擋,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驀聽頭頂上方一聲清叱,白影閃動,衣舞鳳如鳳舞九天般凌空撲擊而去,雙手食指連彈,凌厲的指風射向敵人的臉部。
閻五化拳為掌,在身前畫了個半圓,一層真氣屏障生成,將敵人的攻擊消於無形。跟著雙掌齊舞,陡然間幻出千百隻掌影,虛虛實實地攻向衣舞鳳。兩人指掌交接,見招破招,勁氣爆響聲如雨打芭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倏合即分,衣舞鳳倒躍而回,仍然落在胡青鵬的肩頭,臉色說不出的凝重。
只見閻五亮出兩根七寸長的蘭色鋼針,通體晶瑩閃光,陰陰地笑道:“衣舞鳳你不愧是魔教的長老啊,身手確實了得,逼得我不得不動用本宗四大神器之一的‘冥王毒刺’!死在它毒吻之下的,從來都是名震江湖的高手,你應該感到榮幸!”
衣舞鳳冷笑道:“看來地府為了取我性命,是不惜痛下血本了!不過你莫要得意太早,你有神器,難道我沒有法寶嗎?”說罷自懷中取出一根一尺多長的玉笛,雪白的笛身上蜿蜒著三道血色條紋,如同銘刻著可怕的符咒。“這是我教中十大神兵之‘極樂魔笛’,還請閣下靜心欣賞一曲!”隨即向胡青鵬傳聲道:“立刻將你的耳朵堵上,不要受笛聲迷惑!”
胡青鵬從未見她動用過“極樂魔笛”,聞言駭了一跳,忙將耳朵堵上,同時默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令心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