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大堂內先後飛掠出兩條人影,大喝道:“統統給我住手!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一人方臉大耳,身著紅衣,正是胡令全。另一人面容冰冷,目光森嚴,顧盼間不怒自威,甚是令人畏懼,乃是刑堂堂主章玉昆。他們二人各懷心事,一聽到大堂外響起打鬥之聲,不待會主吩咐,不約而同地出來檢視究竟。
“胡堂主!”“章堂主!”兩派人馬看見首領現身,紛紛停手閃開,自然而然形成兩大陣營,涇渭分明。
胡令全陡然發現胡亮倒在了地上,心絃一顫,縱身躍到胡亮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兒子,喂他服了幾顆傷藥。厲聲道:“是誰幹的?是誰?!”霍然抬起雙眼,掃向胡青鵬等人,眼裡透出無邊的猙獰恨意。
胡青鵬踏前一步,橫劍當胸:“胡堂主,久違了!你兒子是被我擊傷的!”
胡令全渾身劇震,失聲道:“怎麼是你?!你不是……”忽然住口不語,看著他身後的天下會弟子,已然明白是誰把他救了出來。他恨恨地瞪了章玉昆一眼,冷笑道:“章堂主,好手段呀!居然在不動聲色中算計了我一回。這筆帳待會我要跟你好好清算!”
章玉昆冷冷道:“我隨時奉陪!”藍勇搶上數步,湊到他身旁耳語了一陣。章玉昆臉色刷的變得鐵青,一雙鷹眸冷電般射向胡令全,怒喝道:“胡令全,你好大的狗膽,竟然要背叛天下會,陰謀造反!”
胡令全看到胡青鵬的時候,已知道自己的計劃瞞不過對方了,聞言並未顯出慌張,出言反駁道:“章玉昆,你不要含血噴人,汙衊於我!你有什麼證據指控我背叛天下會?沒有吧?呵呵,莫非你想一手遮天,是以故意捏造罪名,伺機將我剷除嗎?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章玉昆冷笑道:“你還在狡辯!你敢和我到會主跟前對質嗎?”
胡令全道:“我為什麼不敢?我赤膽忠心,唯日月可表,難道怕你不成?”
章玉昆道:“好!我們這就去拜見會主!”轉首對藍勇吩咐了幾句,將一塊令牌交到他的手中。藍勇招呼了七八名弟子,匆匆離去。胡令全見狀只是冷笑,並未發出任何指令,抱著胡亮當先走進大堂。章玉昆向胡青鵬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低聲道:“胡少俠,你說的可是真的嗎?一會要依仗你了!”
胡青鵬正色道:“我敢以性命擔保,我所說的字字屬實!”
章玉昆點點頭,欣慰中又有些悲哀,嘆息一聲,轉身走進大堂。胡青鵬、唐敬天等隨後而入。
大堂內紅燭高燃,照得四下裡亮如白晝,擺了大約十幾桌宴席。正面的牆壁上貼著一個巨大的金色“壽”字,牆前橫放著一溜長桌,桌面上擺滿了奇珍異寶,乃是各地豪雄奉獻的壽禮,在燭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令人垂涎三尺。在正中的主席上,天下會會主曾志雄虎踞於座,氣勢之強盛無人可比。他身材挺拔雄偉,濃眉虎目,面目輪廓粗獷,下巴長著鋼針般的短鬚,舉手投足中盡顯領袖風采,讓人不由自主地折服。雖然今日是他的五十壽辰,有群雄賀壽,但他神態平靜,看不見一絲激動表情,深沉的目光宛如湖海,教人看不透其中的深淺。只有當他望向依偎在身旁的一位白衣少婦時,目光中才會閃現出點點深情。那少婦大約二十多歲,長得是唇紅齒白,端莊秀麗,眉目間帶著淡淡的憂鬱神色,與曾志雄十分親密。
有資格來到天下會總壇參加壽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高手,自然聽到了剛才的打鬥聲,不過礙於主人的面子,個個裝得如同無事人一般。這時看到胡令全懷抱著傷者走進大堂,神情悲憤,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不由低聲議論,歡鬧喜慶的氣氛立刻變得詭異。胡青鵬踏入大堂之後,示意唐敬天、唐雪速速找到高青城、曾瑛二人,等會混戰時不要走散了。
曾志雄濃眉微皺,放下酒杯沉聲道:“老胡,出了什麼事?你這樣豈不是讓道上的朋友看笑話嗎?”
胡令全撲通跪倒在地,悲聲道:“啟稟會主,刑堂弟子勾結外人,私自闖入總壇,犬子胡亮因攔阻盤問他們,反被擊傷!當屬下欲抓拿兇手時,章堂主不但出面梗阻,還和外人串通一氣,汙衊我背叛天下會,企圖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屬下為天下會征戰二十餘年,流過無數血汗,不料今日遭人蓄意陷害,實在寒心呀!特請會主主持公道,還我清白!”
章玉昆忙辯解道:“會主明鑑,切勿聽信小人的一面之詞!胡令全勾結了白雲宗、煙雨樓,企圖於今晚偷襲我天下會。事態緊急,請會主批准屬下捉拿叛徒,全力戒備!”
此言一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