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而降。他一轉身,便見兩人如夜梟般一左一右疾撲下來,氣勢洶洶,來意不善。胡笑天此時yù隱匿藏身已來不及了,暗暗苦笑,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當下深吸一口氣,手捏劍訣,把各種雜念拋開,值此敏感時刻,任憑他舌燦蓮huā,也解釋不清自己深夜獨行的原因。即便有機會辯解,對方也不會輕信。
那兩人眼看胡笑天舉劍戒備,齊齊冷哼一聲,奔行過程中倉啷拔刀出鞘,刀隱肘後,目光中透出冰寒殺機。待奔到近處,兩人更不廢話,同時抖腕亮刀,當頭劈去。
胡笑天舉劍格擋,身形後閃,只聽喀嚓一聲輕響,兩把刀的刀尖同時被削斷。雖然他依仗寶劍鋒利避過殺招,但對方刀上都貫注著內力,劈來時勁道剛猛,饒是他使出巧妙手法化解,仍被震得五指發麻,哧溜一聲,短劍脫手飛上夜空,不曉得落到了哪裡。
那兩人大為錯愕,這神秘人劍法jīng妙,又有寶劍在手,怎麼竟然使不出半分內力?左首的漢子譏笑道:“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huā枕頭!老曹,那把寶劍至少價值千金,丟了太可惜,你去撿回來。這小子jiāo給我對付即可。”另一人道:“別殺他,要活口。”說罷一縱身,趕忙去尋劍。那漢子斷刀一指胡笑天,惡狠狠地道:“小子,乖乖束手就擒,不然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胡笑天無奈地攤開雙手道:“這位好漢,不知你等為何向我動手發難?我其實是一名秀才,被人意外劫持至此,理應與你等沒有恩怨過節,還望刀下留情。”
那漢子抬腳踢了踢野狼的屍體,冷笑道:“讀書的秀才能殺滅狼群而毫髮無損?小子,你當我是傻瓜嗎?你遮遮掩掩的,是不是想掩飾自己地府弟子的身份?快說,閻傲躲在哪裡!”
胡笑天嘆道:“如果我說閻傲使出連環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已從東南方撤出山區了,你信嗎?”
那漢子愣了一愣,立功心切,道:“我信,我為什麼不信?”自懷中掏出一枚傳訊煙huā,點燃後shè上天空。在這種關鍵時刻,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萬一訊息屬實,升遷重賞唾手可得。
胡笑天不料他會直截了當的通知同伴,奇道:“你就不怕訊息有誤,遭到統領責罰?”
那漢子道:“曾神將對待手下重賞輕罰,錯了不過是打幾十板子,對了好處多多,我當然要搶立頭功。”
胡笑天道:“你是青龍會的人?”江湖各大幫會,唯有青龍會中有四大神將的名號,所謂的曾神將指的便是曾項傑了。
那漢子道:“是啊。”驀地醒覺不對,怎麼主客之勢反轉過來了?當即板起面孔,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地府中擔任什麼職務?為什麼被閻傲拋棄在此?”
胡笑天苦笑道:“我發誓,我真的不是地府mén下。”
那漢子大怒:“你若不是閻傲的心腹,如何得知他逃離的方向?難道你剛才是信口開河,有意戲nòng於我?”眼中殺氣暴漲,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的架勢。
胡笑天左右為難,若承認是閻傲的心腹,十有**要被青龍會拘禁審問,下半輩子都要在yīn暗地牢渡過;若堅持否認出身於地府,只怕對方惱怒之下,先一刀斬掉自己的腦袋。正躊躇間,忽聽遠處那曹姓漢子大叫道:“找到了,我找到了寶劍了!”話音未落,啊的一聲短促慘叫響起,竟似遭人襲殺。
那漢子一驚,怒道:“好小子,你還有同黨埋伏!”踏步搶上,斷刀橫掃,已然下了滅口的決心。突然啪啪幾聲輕響,數團紅煙在地面炸開,形成一片濃密的煙霧,他一個收勢不住,直撲進煙中。這忽然出現的煙霧似有古怪,沾到手上、臉上、脖子上,luǒlù在外的面板登時有蟻蟲齧咬的刺痛。是毒煙!他心中一個jī靈,屏住了呼吸,凌空倒翻躍出煙霧籠罩的範圍。
原來胡笑天與對方jiāo談之中,偷偷取出盤靈兒送給他的mí煙彈,一見情況不妙,立即擲出,利用產生的煙霧攪luàn對方視線。眼見那漢子倒躍而回,他急忙橫步閃開,垂眼一掃,俯身自地上撿起一根兩尺多長的枯枝。他閉上眼睛,回想起那日赤閻傳授的神鬥法決和出招的那一刻,喃喃道:“超脫世間法則,無物無我。我心即劍心,我意即劍意。世間萬物,揮劍可破!”雙目霍然一睜,強烈無匹的劍意沖霄而起,目光所至,身前的煙霧如被巨劍劈開,翻湧奔向左右。
那青龍會的漢子略一檢視自身,並未發現中毒跡象,不禁鬆了一口氣,忽見煙霧分開,胡笑天手持枯枝擺出迎敵姿勢,失笑道:“裝神nòng鬼!”身子一彈,刀如毒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