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殺招便遞不出去了。胡笑天乘隙停步站穩,臉色由青轉白,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他反手抹掉嘴角的血沫,身軀如槍挺立,冷冷地望向對手:“勝負未決,再來比過!”
馮二狗大怒,方欲移動腳步,一陣刺痛從腿腳處傳了上來,令他不禁呲牙咧嘴的叫喚:“他***熊,痛死老子了!你這書生莫不是會邪術?明明出招時沒什麼內力,偏又能把人震傷。”
胡笑天其實並不比他好過多少,禁功修行最大的弊病便是無法施展內力,一旦遇上武功高手,極易遭遇滅頂之災。胡笑天連遭痛擊,經脈受損,內傷著實不淺,但他全心迎敵時,意外感應到雙臂少海、陽穀等諸穴內的真氣有溝通執行的跡象。儘管真氣略微外放便即回縮,可畢竟是從未有過的先兆啊!心中驀地一動,玄宗令自己禁功修行時並未詳細指點該如何突破冥神真氣鎖,莫非是要在戰鬥中尋求突破?魔教的各種功法修行與白道的浩然中正不同,幾乎都與殺戮爭鬥相關,絕沒有枯坐洞中閉關數年,然後一舉登頂的先例。他周身七十二處要穴都灌注了玄宗的真元,如同七十二把枷鎖加身,鎖住了經脈執行的線路,使得真氣無法運轉。他每夜吐納運功,試圖衝開哪怕一處穴道的枷鎖,但始終找不到竅門。今天戰意催發之下,無意中感受到禁制鬆動,實乃天大的驚喜。
當然,這一方面是他刻苦修煉,屢獲奇遇,體內的陰陽二氣積累深厚,已到了突破瓶頸的上限。另一方面,則是敵人武功修為有限,不致於甫一接觸便將他擊到,使他能夠保持戰鬥的狀態,有充足的時間去感悟身體的細微變化。假如是與駝妖正面交鋒,人家一掌就把你打得吐血倒飛,下一掌便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哪有心情去考慮如何突破修煉瓶頸?
胡笑天喃喃道:“我明白了,禁功修行並不等於不戰啊!師父,你好深的心機!”他回想一路走來的無數惡戰,多少次險死還生,忍不住哈哈大笑,氣勢為之一變,凌烈的殺氣瀰漫四周。
聯竹幫眾人大驚,似乎眼前一花,這已露敗象的書生陡然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狂放強大的霸氣撲面而來,令人心膽俱寒。眾人心中嘀咕,這趟莫不是踢到了鐵板吧?一時萌生怯意,裹足不前。
忽聽一聲暴喝傳來:“你們為何傻站著不動手?!”
眾大漢轉身望去,只見那惡漢帶著孫浩翔飛身趕到,滿臉的怒容,顯然對他們拖拖沓沓大為不滿。眾大漢忙辯解道:“堂主,情報有誤,點子扎手!”那惡漢經驗何等老道,舉目一掃場中的狀況,拍了拍孫浩翔的肩膀,道:“孫四少,我聯竹幫一向和你合作愉快,可是這一次你為何欺騙我們?”孫浩翔叫屈道:“天地良心的,我哪有膽子欺騙聯竹幫?”那惡漢一指受傷的兩名幫眾,不快道:“你說過這姓胡的書生僅有兩分神力,但沒有提及他會武功呀!我的兩位兄弟因此大意受傷,還不都是你的過錯?孫四少,你那一千兩酬金可不夠支付我兄弟們的湯藥費、營養費、誤工費。”
孫浩翔臉上肥肉抽動,已明瞭了對方的言下之意,心裡暗暗後悔,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找聯竹幫出手報復?一千兩銀子丟進水裡尚未聽見響聲,馬上又要被迫放血了!早知如此,便嚥下這口惡氣好了。為了一個男人掏空自己的口袋,實在太不值得,太愚蠢。可是面對著那惡漢兇殘的眼神,他如何敢打退堂鼓?先是慢吞吞地掏出兩張銀票,大概自己都覺得數目太少,又忍痛多加了兩張,苦著臉道:“諸葛堂主,李秀娘那母老虎管的嚴,我手頭也不寬裕,至多再加八百兩的湯藥費,你看行不?”
“真他孃的小家子氣!”那惡漢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劈手搶過銀票,轉過身瞪著眾大漢,罵道:“你們的驢腦袋都被門縫夾過了嗎?居然學人家一對一單挑?給我一起上,揍扁這小子!”
那幾名大漢轟然應是,舞拳弄棒,一窩蜂的衝了上去。
狂風撲面,胡笑天不退反進,以雙臂護住頭頂要害部位,腳下一彈,低著頭兇猛往前撞去。但見棍影砸落,砰砰有聲,又即時反彈震開,絲毫影響不了他前衝的勢頭。擋在正前方的馮二狗無處可避,掄起拳頭,一招“黑虎掏心”直搗心口。胡笑天忽然一抬頭,憋在腹中的一口淤血噗的當面噴出。馮二狗措手不及,雙眼被夾帶勁氣的血珠擊中,又疼又癢,眼前頓時一陣模糊,下意識地抬手去揉眼睛。胡笑天順勢抓住他的右臂上端一扭,跨步半轉身,以肩頭頂住他手臂後肘,忽然發力向下反壓,只聽喀嚓一聲脆向,白森森的斷骨刺破手臂肌膚,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啊!馮二狗放聲慘叫,鮮血四濺。
孫浩翔一富家公子何曾見過如此血腥之事,